
網絡的暴力尚能隔絕,但現實的打擊卻接踵而至。
我的手機瘋狂響起,是弟弟學校班主任打來的。
“傅先生!您趕緊來學校一趟吧!您弟弟和人打起來了!”
我大腦嗡的一聲,幾乎是連滾爬下地衝出了門。
趕到學校辦公室,我一把將弟弟護在身後。
蘇奕好整以暇站在一旁、嘴角噙著冷笑。
“蘇奕!你有什麼衝我來!找我弟弟算什麼本事!”
蘇奕輕蔑地掃了我一眼。
“衝你來?你算個什麼東西?我隻是來告訴這個小雜種,他哥哥知三當三。”
極致的憤怒讓我失去了理智,我猛地揪住他的衣領。
“你混蛋!”
蘇奕帶來的保鏢瞬間衝了上來。
混亂中,蘇奕把我重重地推搡倒地,後腰猛地撞在辦公室尖銳的桌角上。
醒來躺在醫院的病床上,身體動彈不得。
弟弟守在床邊,眼睛腫得像核桃,強忍著不敢再哭。
他見我醒來不住地認錯。
“都怪我不好,不該跟他們打起來。”
我吃力地摸摸他的頭。
“不關你的事,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
手機的震動打破了病房的寂靜,是公司唯一交好的同事小李打來的。
“傅哥!不好了!出大事了!蘇奕............”
“他們以蘇氏集團的名義,給公司所有高管發了一封郵件。”
“裏麵全是說你是商業間諜的證據!”
我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高跟鞋敲擊地麵的聲音響起,秋惜茗來了。
她淡淡地開口。
“郵件,我看到了。”
她頓了頓,轉過身,眼神銳利如刀。
“傅韞止,我沒想到你胃口這麼大,膽子也不小。”
我試圖辯解,但劇痛和憤怒讓我氣息不穩。
“我沒有............”
她打斷我,走到床邊,將一份文件輕飄飄地扔在我蓋著的被子上。
“有沒有,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家提供的證據很充分,足夠立案了。”
秋惜茗的聲音冰冷而殘酷,帶著不容置疑的判決意味。
“現在,擺在你麵前的隻有兩條路。”
“第一,公司以商業間諜罪正式起訴你。”
“不僅要賠償公司巨額損失,還要在裏麵待上不少年。你那個家,也就徹底完了。”
我死死地盯著她。
她微微俯身,靠近我,用隻有我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
“第二,你簽署這份免責聲明,承認你與蘇奕先生在學校發生的衝突純屬誤會。”
“自願放棄追究他任何法律責任的權利。”
“並且,從此閉上嘴,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裏。”
她直起身,仿佛施舍般看著我。
“隻要你簽了,蘇家那邊,我會去溝通,這件事,到此為止。”
“你竊取公司機密的事,公司也可以............不再追究。”
讓我承認自己是商業間諜?
讓我放棄追究蘇奕差點把我打成殘廢的責任?
我氣得渾身發抖,連帶著腰椎的傷口也傳來鑽心的痛,冷汗瞬間浸濕了病號服。
我看著她,突然低低地笑了起來,笑聲嘶啞難聽。
我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她的名字。
“秋惜茗,你和蘇奕,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她皺起眉頭,不滿我的反應。
我猛地抬起眼,聲音雖弱,卻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決絕。
“你聽著............”
“起訴,隨便,坐牢,我等著。”
“你又不是什麼幹淨的貨色!你覺得我跟你那麼多年,不會留後手?”
她眼神複雜地看著我,有惱怒,有不解,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忌憚?
我死死盯著她,一字一頓
“我要把你們一起,拖進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