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心中的酸楚如潮水般褪去,我抬頭看著他,一字一句。
“我可以去...但陸辰,如果我死在外麵。”
“你就是逼死我的的罪魁禍首!”
我的聲音不大,卻讓陸辰一時噎住,愣在原地。
半天才憋出幾句斷斷續續的嗆聲。
“你...裝什麼?不就是捐了顆腎,我陸家可是收留了你三年!”
“沒聽見領導明天要派人過來嗎?還不快去多準備點糕點?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白養你了!”
他還想說些什麼,我卻聽不下去。
轉過身,我撐著發燙的身體,朝樓下走。
過去沒結婚前,隻要我生病,陸辰都會不分晝夜的照顧我。
隻因我夢中念叨想喝一杯紅糖醪糟,他就徒步十公裏上供銷社買紅糖。
洋房當初還隻是土瓦房,可那杯紅糖醪糟卻甜進了我心底。
突然,身後傳來蘇晴嬌俏的喊叫。
“林晚!”
不等我回身,幾枚硬幣就重重砸在我的身上。
蘇晴笑聲刺耳,止不住的得意。
“晚姐,你不帶錢,是又打算死乞白賴的賴上人家老板嗎?”
話裏話外無一不是在對我的嘲諷。
看著地上的硬幣,我將背挺的筆直。
視若無睹,一腳踩過,下了樓,我徑直去往診所。
顫抖著將藥敷在傷口上,全身已經被汗水浸濕。
這時,醫生看著我的報告,卻麵色凝重。
“林小姐,你這次感染很嚴重,加上術後沒有得到妥善的照顧和營養。”
“腎區腫塊擴散嚴重,你日後必須萬分小心,否則...恐怕會影響壽命。”
我沒有意外,平靜的點頭。
離開診所,我沒有坐以待斃。
直接前往最近的一家郵局。
在信上,我親手把陸辰這麼多年的個人作風問題,通通寫下。
看著信件被寄給人事局,我才稍稍心安。
這時,手邊突然翻到一張報紙。
照片上,顧淮景一身戎裝,不怒自威。
《最年輕團長顧淮景視察梁灣市》
《團長顧淮景蒞臨本市癌症研所院,獲得最新研究報告》
指尖掐進報紙,我心頭突然湧上一抹希冀。
日上三竿,我回到家去拿戶口本和身份證。
腳剛邁進大門,陸辰迎麵就開始興師問罪。
“晴晴都等你一上午了,蟹黃包呢?”
蘇晴癱靠在沙發上,麵色慘白,看著好不讓人憐愛。
麵對他的斥責,我置之不聞。
略過他走進主臥,去拿戶口本。
陸辰滿眼不耐,將我身形拽了個趔趄。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
可我卻抬起頭,平靜看向他,
“陸辰,我剛走到大街門口暈倒了,馬車師傅不敢載我。”
“你知道為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