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哪裏還有什麼小狐狸？

隻見一個看起來約莫十二三歲的小女孩，正一臉茫然地跌坐在地上。

她有著一頭如瀑般垂落的、在夕陽下閃耀著碎金光芒的柔順金發，頭頂兩側還豎著一對毛茸茸、微微抖動的銀白色狐狸耳朵！

她身上穿著一件不太合身的、由樹葉和藤蔓簡單編織成的“衣服”，露出一小截白皙的小腿和赤著的雙腳。

那張小臉精致得如同瓷娃娃，紫水晶般的眼眸裏充滿了極度的困惑和不知所措，顯然還沒弄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叮！檢測到符合目標：蘇靈曦】

【種族：妖族】

【詞條：太初仙靈體（金），九竅玲瓏心（金），九尾天狐血脈（金）】

三道刺目的金色提示瞬間在江凡的視野中刷過！

金色！而且是三個金色詞條！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凡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喜悅瞬間衝上頭頂，看向地上那個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金發獸耳小蘿莉的目光，頓時變得無比和善，

管理了一番表情，露出了自認為最“溫和慈祥”的笑容。

“小妹妹............”

蘇靈曦終於回過神，一抬頭就對上江凡那仿佛閃著光的熾熱眼神，嚇得她耳朵一抖，尾巴上的毛都炸開了。

江凡這副笑容落在蘇靈曦眼中，簡直就是婆婆口中所說的狐販子！

“嗚哇----！”

蘇靈曦紫眸中瞬間蓄滿了淚水，小嘴一癟，發出驚天動地的哭聲，“你......你是壞人！你把我的毛變沒了！哇----！”

“嗚......”她嗚咽一聲，忙腳亂地想從地上爬起來逃跑。

可她剛轉身邁出一步，就感覺身體一輕，整個人瞬間離地。

江凡像是提小雞仔一樣捏著蘇靈曦的後衣領將其提了起來。

“放開我！壞人！放開我！嗚嗚嗚............”

蘇靈曦嚇得四肢亂蹬，哭得更凶了。

“別哭別哭！”

江凡趕緊把她轉過來，盡量放柔聲音，但臉上的笑容在蘇靈曦看來依舊充滿“不懷好意”，

“我不是壞人，你看，我沒傷害你對不對？剛才的魚好吃嗎？”

提到魚，蘇靈曦的哭聲小了點，抽噎著，淚眼汪汪地看著江凡，小臉上滿是委屈：

“好......好吃......可......可是你把我變成這樣了！我沒毛了！婆婆說人類最討厭妖怪了！嗚嗚............”

“哦？你還知道人妖不兩立？”

江凡故意板起臉，聲音嚴肅了幾分，

“小妖怪，”江凡的聲音刻意壓低，帶著幾分嚴肅，“那你知不知道，人妖殊途，你偷竊我的食物，還擅自討封，算不算作惡？”

“按照我們人族的規矩，作惡的妖怪，可是要受罰的。”

“懲......懲罰？”

蘇靈曦嚇得渾身一哆嗦，連哭都忘了，小臉煞白，頭頂的狐耳也緊張地貼伏下來，

“什......什麼懲罰？會被......會被打死嗎？”

她想起了婆婆講過的那些可怕故事。

“那就要看你認錯的態度了。”

江凡的聲音帶著一絲“威嚴”，“老實交代，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為什麼要偷我的魚？為什麼對我討封？若有半句假話............”

他故意拖長了音調。

“我說！我說！”

蘇靈曦嚇得立刻竹筒倒豆子般全交代了，“我叫蘇靈曦！我......我家就在這山裏！”

“我......我太餓了，聞到香味才......才偷吃的！討封......討封是因為......因為婆婆說遇到厲害的人族，討封能嚇跑他們......”

“嗚嗚......我真的隻是想嚇跑你，沒想害人！”

“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我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江凡看著眼前這隻被自己嚇得快靈魂出竅的小狐狸精，心中好笑，麵上卻依舊嚴肅：

“蘇靈曦是吧？念在你年幼無知，又主動認錯，懲罰嘛......可以免了。”

蘇靈曦眼睛一亮，充滿希冀地看著江凡。

“但是！”江凡話鋒一轉，“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既然招惹了我，就得付出點代價。”

“這樣吧，你需拜入我門下，隨我回宗門修行，以示懲戒。這事就算一筆勾銷，你可願意？”

“拜......拜師？做您的弟子？”

蘇靈曦愣住了，紫水晶般的眼睛裏滿是迷茫和糾結。

拜師？

那豈不是要跟這個可怕的壞人走？

可是不答應的話............

她偷偷瞄了一眼江凡“嚴肅”的臉，又看了看旁邊搖著尾巴的大黑，小身子又是一抖，小臉上滿是糾結和不願。

“怎麼？不願意？”江凡眼睛微微眯起。

但在江凡“溫和”的注視下，她最後還是癟著嘴，

“願意！願意！”

蘇靈曦嚇得一個激靈，連忙點頭如搗蒜，“我......我願意拜師！”

比起未知的可怕懲罰，拜師似乎......好像......還能接受一點點？

“很好。”

江凡滿意地點點頭，放下了她。

蘇靈曦雙腳一落地，立刻怯生生地後退了一小步，低著頭，小手緊張地絞著衣角。

“不過......不過師父......”

她忽然抬起頭，紫眸裏又泛起水光，帶著哀求，“我......我能先回去跟婆婆說一聲嗎？”

“我......我這樣不見了，婆婆會擔心死的！她......她年紀大了，身體不好............”

說到婆婆，她的聲音帶著濃濃的依戀和擔憂。

江凡看著小蘿莉泫然欲泣的模樣，心中了然。

這“婆婆”想必就是她的長輩或者庇護者了。

他此行目的已達，也不急於一時。

“念你一片孝心，為師準了。”

江凡臉上終於露出了一個還算真誠的笑容，“走吧，帶為師去見見你那位婆婆。”

正好，他也想看看，能養出這樣一個身負三個金色詞條小妖孽的，到底是何方神聖。

蘇靈曦聞言，瞪大了眼睛，連忙點頭：“謝謝師父！婆婆住在山那邊的穀裏，我給您帶路！”

她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麵，還不時回頭看看江凡，生怕他反悔似的。

夕陽將一大一小兩個身影拉長，朝著山林深處走去。

兩道聲音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師父，你來自哪裏啊......我總感覺，你和我以前遇見過的人類不一樣。”

“我啊，也不過是一普通人罷了......”

“我知道了！師父這種人，叫做小人！”

江凡：嗯？

不是，你知道了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