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喬楚安回了自己租的房子,房子不大,才一室一廳不過卻很幹淨,她也因為這一點便在網上租了下來。
簡單地收拾了一番她躺在床上,隻覺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覺她便睡了過去,夢裏很是嘈雜,蘇然抱著一個孩子站在她的麵前,笑得惡毒地問:“喬楚安,你的孩子呢?”
心臟似乎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把,喬楚安驚呼了一聲猛地清醒了過來,窗戶外已經蒙蒙發亮了。
她伸手抹去額頭上的冷汗,低頭盯著被子上的圖案愣怔出了神。
五年了,這孩子已經變成了她的一個久久無法釋懷的噩夢。
她屈膝抱緊了自己,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狠狠地咬了咬舌尖。
那個孩子可能她這輩子都再也不能看到了。
......
第二天。
簡老的孫女今天過七歲生日,他特地打來電話叫喬楚安和秦祗開過去。喬楚安接了電話心頭不禁微動,看來簡老現在已經在把自己帶入他的圈子了。
秦祗開已經在樓下等她了,他依靠著車門百無聊賴地看著四處,聽到腳步聲後調轉視線落在了正走來的喬楚安。
她穿著一襲淡米色的長裙慢步走來,一頭烏黑的長發如瀑布一般在她身後頃落,臉上畫著濃淡相宜的妝容,更襯她的氣質出眾,秦祗開一時竟是移不開視線了。
簡家。
“你爺爺還好嗎?”簡老穿著一身白黑色的唐裝一邊問著一邊坐在靠窗邊的藤椅上。他手中端著一杯茶,看向薄修壬時麵上笑得甚是和藹。
他年輕的時候曾幫助薄修壬的爺爺打了不少的官司,二人之間的感情也很是深厚,這次照例給薄家送去了請柬,卻是沒想到薄修壬親自過來了。
“老爺子的精神狀態很好,他和父親一起去打高爾夫了,不然今天就親自過來了。”薄修壬的語氣很是得體,一貫淡漠的臉上此時也浮現了幾分暖意。
簡老聽了不免又哈哈大笑起來,薄修壬的態度很是讓他受用。
“聽我孫女說安安好幾天沒去上幼兒園了?”
提及自己的兒子,薄修壬眉間略微鬆了鬆,輕笑道:“他前兩天得了小感冒,老爺子心疼他,這兩天便沒讓他去了。”
“老爺,秦先生帶著喬小姐過來了。”保姆敲門進來說道。
薄修壬聞言眼底不禁微微一動,喬楚安這個名字似乎是一顆小石子,倏地投入了他的心底......
秦祗開正將喬楚安介紹給身邊的朋友,一抬頭便看到了站在二樓的薄修壬和簡老,臉上的神色頓時就是一僵。
喬楚安敏銳地察覺到他的身子突然變僵,順著他的視線也看了過去,不禁一愣,出聲問道:“他怎麼也在這兒?”
薄修壬的視線落在喬楚安挽著秦祗開的手臂上,眼眸不禁驟然一縮。
他們的關係......
喬楚安的視線和薄修壬的一經接觸就下意識地偏躲開了,她沒來由的感覺到幾分害怕。
聚會很簡單,在場的幾乎都是簡老的學生,還有便是簡老孫女的小夥伴,瘋一樣地在院子裏追逐玩鬧著。
她的視線不禁落在了那群孩子身上,心底某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喬小姐?”一個低沉淡漠的聲音忽地自身後響起。喬楚安下意識地擦了擦眼睛,而後轉身急急應道:“是我,有——”
餘下的話在看見聲音主人的臉後頓時卡在了嗓子。
裁剪簡約大方的白色襯衫勾勒出薄修壬近乎完美的腰身,下著一條黑色長褲襯得他的雙腿修長。他烏黑深邃的雙眸此時正映著喬楚安的模樣,冷峻的臉龐似乎常年籠著一層薄霜。
薄修壬的眉心不經意地舒展起來,喬楚安這副呆愣模樣讓他心裏不免覺得好笑。
“薄、薄先生找我?”喬楚安暗罵了自己一句,旋即便故作老練地板臉問道。
“聽簡老說你剛從A國留學回來,法律專業的高材生?”
喬楚安不免緊張起來,但還是點了點頭。在那裏的五年她一邊兼職掙錢、一邊學習律法,所以對自己的實力還是有點信心的。
“不知喬小姐可否願意來我的公司?我知道你現在尚沒有考下國內的司法證,不過沒關係,我最看重的是你對A國法律的熟悉。”
薄修壬淡淡地說道,雙眼卻緊緊地盯在喬楚安的臉上,她的任何一瞬的表情都無法逃脫。
五年了,他似乎對於這個女人依舊有控製欲。
“我答應!”喬楚安的回答果斷幹脆。
她需要這個工作,在國外攢下的積蓄並不能支撐她在國內生活多久,加之父親即將出獄,她需要更多的錢來養活自己和父親,而自尊心不允許她繼續依附著秦祗開。
“明天上午九點,我希望喬小姐會準時出現在我的辦公室。”薄修壬看了眼正快步走來的秦祗開,嘴角不經察覺地勾了一下。
喬楚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好久才回過了神,他的身上似乎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秦祗開皺眉問道,他很不喜歡薄修壬看喬楚安的眼神。
“我要去GW公司做法律顧問了”喬楚安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楚安,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答應他?我明明有能力養活你一輩子,就算將來你父親出獄,我甚至可以投資他東山再起!為什麼?當初你情願去找別的男人,也不肯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