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鬟退至一邊,車裏的人顯露出真容,正是一身華服的臨安!
“這麼巧,齊夫人,又見麵了。”
被俯視的梁嫵恭敬行禮:“見過臨安縣主,能被縣主記得,梁嫵受寵若驚!”
臨安縣主趙若書嗤笑一聲,審視般看著梁嫵。
那日和齊衡相見,她本以為會和以前一般,是場愉快的會麵,誰料齊衡進門便是一聲質問,質問她為何要害梁嫵!
往日齊衡在她麵前都是溫柔小意的模樣,她倒是頭一次發現,齊衡竟有那般生氣的時候,還是為了他夫人,讓她忽然又生了些興趣。
還有麵前這個女子,齊衡明明想靠著她縣主的身份得些便利往上爬,卻又遲遲不肯應允和這小官之女和離。
原本她隻當齊衡的夫人有些姿色,才讓齊衡舍不得和離,但從花朝節之事來看,倒是她小瞧了這女子!
趙若書早就找人調查過梁嫵,本來碧水送來梁嫵的貼身手帕時,她並未想好要怎麼用,直到從康國公府的女眷口中得知梁嫵也會前往花朝遊園會,她心中便生了一妙計!
原以為萬無一失,卻不知梁嫵如何破了局,還揪出帕子一事,讓齊衡不得不罰了她安排過去的碧水。
趙若書收回視線,漫不經心地看著染了丹蔻的手指。
“齊夫人,近些來回話。”
梁嫵上前兩步:“縣主有何吩咐?”
“前不久有人托我帶一女子同赴花朝遊園會,後來我才知竟是齊司直的表妹,聽說齊司直與齊夫人情比金堅,叫我好生羨慕,不知齊夫人有何禦夫之術?我也想學學,說不定下次便用不著休夫了!”
“梁嫵惶恐,我和夫君不過是普通夫妻的相處,並無甚禦夫之術,縣主休夫一事,是他人承不住縣主的貴氣罷了!”
趙若書眉頭挑起,沒從梁嫵麵上眼中看出任何的虛假和故作恭維。
“那你且說說,為何是他承受不住本縣主的貴氣?”
“與縣主婚前便偷置外室,婚後又欲抬外室進門做平妻,鬧到人盡皆知不顧縣主臉麵。不誠,不尊縣主,自不是能承縣主貴氣之人!”
趙若書停住摩挲著衣料的手指:“照齊夫人這般的說法,我休夫並無過錯?若齊夫人是我,也會這般行事?”
“自是,縣主休夫錯在對方不在縣主,若是梁嫵,便是沒有縣主的身份,斷也不會平白受下這般委屈!”
梁嫵眼底黑沉沉的,趙若書卻似被燙了般挪開視線。
“咳,本縣主倒是不知齊夫人竟然有這般的氣魄!這條路也是有些窄了,齊夫人讓讓道可好?”
“縣主客氣了,梁嫵這便相讓!”
素雅的馬車退至寬敞的路口處。
“小姐,這條路兩輛馬車並行綽綽有餘,這位縣主擺明是故意針對您,可你與縣主素來未有交集,為何......”
瞧見梁嫵豎在唇前的手指,蘭香噤聲。
馬蹄踏地和車軲轆轉動的聲音近了又遠,梁嫵掀開簾幔,看著離去的華貴馬車,眼底籠上一層暗色。
臨安縣主果然不好相與,更何況她們之間還牽扯了一個齊衡!
剛才若不是她回話合了心意,怕是就要如縣主讓她上前時所想,以不敬縣主的名頭來為難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