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夫人隱約察覺到了‘有事’,看了眼侯夫人,皺眉。
權衡後,她最終粉飾太平。
“沒想到我這老婆子臨了了,倒是成了個香餑餑了。”
“難得箏兒喜歡我這老婆子這兒的東西,青杏,你就依這丫頭的,平時給她留個門,方便她過來,正好白日陪我老婆子說說話。”
青杏恭敬應是。
侯夫人麵上還笑著,臉色卻不好看。
今日她們本是有備而來。
早早的,她就與護國禪寺慧能大師說好了。
今天下午時,大師會特意來一趟,說秦箏這丫頭命格不大好,恐於太夫人身體康健有妨礙,最好是移到莊子上住著。
去了莊子上,侯夫人動手就方便多了。
隻是有了秦箏蹭飯一遭,太夫人起了些疑心,侯夫人那些安排倒不方便了。
如此想著,侯夫人就氣不順。
自從丈夫被封侯五年來,她一直過得順風順水。
這是頭一次吃悶虧。
秦箏,克她。
有侯夫人和秦箏陪著,秦箏與太夫人說了會兒話,打了會兒葉子牌,吃了一頓糕點。
時候差不多了,侯夫人起身告辭。
秦箏此時才抬頭,微笑著提醒:“母親,若是我沒記錯,一個月前,我曾經來信提過,五月初八,元貴妃會在宮中設宴邀請京中才俊與貴女,舉辦一個春日詩會,我亦有幸能入宮拜見。”
“明日就是五月初八了,不知母親可曾為箏兒備好衣裳。”
秦卿臉色微微一變。
元貴妃是韓王養母,平素頗受陛下寵愛,又愛熱鬧,每年五月初八都會辦宴會。
隻是元貴妃隻邀請皇室貴眷,等閑人家是去不了的。
太後特意賜婚於秦箏與韓王,永安侯府搭上了韓王,算半個皇室人,才有了去這宮宴的資格。
宴會上都是皇親貴胄,極利於未婚貴女傳出好名聲。
侯夫人早許諾過,這次春日詩會,她將繼續代秦箏出席,好好出一場風頭。
如今秦箏竟也要去......
侯夫人微笑安撫著道:“瞧你這孩子說的,宮中貴人親自設宴邀請,母親又怎敢耽擱,自然是一應都替你安頓好了。”
“隻是箏兒,宮宴勞頓,你身子骨不好,又才將回家,都未曾好好休養,母親本是想讓你休息一次。”
秦箏輕聲道:“母親,貴妃的宴會一年才一次,是多少人家日日巴望著,都等閑去不了的。”
“從前箏兒在棲鳳山就罷了,如今已經回了侯府,情況自然是不同的。”
“莫說是箏兒如今身體尚且康健,便是隻稍微動得了,都不能錯失這機會。”
秦卿咬住了唇。
這秦箏,竟是半點不肯相讓。
侯夫人有些不耐於秦箏的‘不馴服’,微微沉了臉。
“既然箏兒這麼說了,晚間我自會將衣裳送去。”
秦卿聞言,心中愈發不甘。
這宴會,她代替秦箏參加了三年。
三年裏,秦卿靠著這宮宴,闖下了‘詩仙’冰美人的名號,更與韓王數次見麵,彼此間有了情誼。
隻需再一年,她就能順利嫁給韓王。
此時,秦箏偏生要橫插一腳!
更可惡的是,今日一見才知道,五年藥人生涯並未摧毀秦箏的容貌。
她竟是難得的絕色!
秦卿自認也是國色天香的出挑,卻也比不過秦箏的氣質脫群,耀眼奪目。
若是秦箏在宮宴上露麵,韓王貪戀她的過人美色,拋棄自己了怎麼辦?
不能讓秦箏出現!
如此想著,秦卿麵上露出不忿痕跡。
侯夫人察覺到秦卿失態,再次捏了一下她的手,以示安撫。
還有一日呢。
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