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季憋著嘴不敢出聲,縮著脖子任由她打。
打了一會兒,張季父親張大路,大哥張伯都出來了。
大嫂子楊惠躲在屋裏沒出來,估計也是沒臉見人。
張大路叫了一聲村長,便什麼也不說,任由自己婆娘當惡人。
張伯不敢阻止,倉皇地站在一旁,肖三娘看他這般更是火大。
“你這個做大哥嘞,也不曉得看到他點,就讓他拿石頭砸人,這下子好囉,你出錢賠嘛?”
這話把楊惠炸了出來,麵色發白反駁她。
“阿娘,小叔是你的娃兒,不是我們的娃兒。”
肖三娘一聽更是火大,伸手在張季腰上狠掐了一把,把張季掐得撕心裂肺慘叫。
村長陰沉了臉色,忍無可忍,“張家的,你打算把張季打死嗎?你想這樣做也可以,我們管不到你,但是你要把阿螢的賠償給囉。”
肖三娘一下子止住,愣愣的。
她自然是不想出錢,所以故意打的張季,目的是讓他們看不過去,自己離開。
一旁張大路見村長生氣了,也上前說好話,“村長你看......”
“張大路!你這個蠢兒子去年才打傷了人,我們家賠了五兩銀子,今年又要賠?咱家有這麼多銀子嗎?啊!依我看幹脆把他打死給蘇螢賠罪,也免得以後再賠錢!”
肖三娘發了狠,撿起樹枝一下一下狠狠打在張季身上,打得張季淒厲慘叫。
謝昀林春花謝大成一家三口都愣住了,顯然沒見過這樣的情形。
蘇螢盯著肖三娘,笑著,“不用這樣。”
不管愣住的村長家四口人,還有張家四口人,蘇螢從牆角撿起一塊尖石頭遞給肖三娘。
“樹枝有什麼用?你也用這樣的石頭砸他腦袋,這樣能省力一些,他也少受罪,還跟我是一樣的傷勢,也算一傷還一傷了,大家都不虧。”
肖三娘握著石頭抖抖抖,麵色發白,她拿樹枝打孩子也是為了逼退蘇螢等人,這樣不用出錢。
可真......她低頭看手上尖銳石頭,真要殺了自己沒做錯事,隻是替罪羊的親兒子,她也下不了手。
情形一下子變換,村長與謝昀一起訝異地看了一眼蘇螢。
謝大成心善,上前一步拿走肖三娘手上石頭,“蘇螢腦殼的傷重,我娘子瞧囉。”
林春花點點頭,“大娘,張季砸了鎮上的人你們給五兩銀子,沒有道理砸了蘇螢不給銀子,這楊說不過去,不曉得的還以為你們欺負人家家裏麵沒得人。”
此言一出,張伯就麵色尷尬地低下頭。
村長又對張大路道:“她是你屋頭人,張大路你說啷個辦?”
張大路麵色難看,“村長,這,張季他是個傻子,他阿娘也打他囉,大家都是村裏麵的人,我看蘇螢也沒得啥子事,不如就......”
“就出五兩銀子好囉。”岑茵打斷了張大路的話,帶著自家人高馬大的三個兄弟站在張家門外。
“我和蘇螢是好姊妹,她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個要麼你們砸張季一石頭,要麼給五兩銀子,這事就了囉,今後我們誰也不會再提。”
岑茵語畢,三個哥哥虎視眈眈盯著張大路。
張大路兄弟們都有些窮,他一貫不太看得上他們。
再加上住的有點遠,也因為他總是讓肖三娘做壞人,導致兄弟幾個不太搭理他。
所以這會兒他叫不來人撐門麵,確實沒什麼辦法了,不敢再胡亂說話。
村長陰沉了臉色,“岑家丫頭講得對,你跟肖三娘要麼砸張季一石頭,要麼給蘇螢五兩銀子,總不能他鎮上的人就金貴,村裏的人你就不管。”
他盯著張大路,眼神警告,“咱大壩村沒這樣的道理!去,拿五兩銀子來。”
張大路再也不敢推遲,與肖三娘扯扯嚷嚷進了屋子,過了一會兒抱著一大堆銅錢出來。
正準備砸在蘇螢麵前,就被謝昀岑茵阻止了。
岑茵還笑道:“給我啊,我力氣大,也沒有受傷,抱得動。”
肖三娘咬牙切齒,“岑家丫頭倒是愛多管閑事,這麼厲害,怎麼不給家裏麵三個哥哥找嫂子呢。”
說著扭過身,滿眼瞧不起岑茵的模樣,“窮得飯都吃不起囉,還幫別人嘞,也不知道別人記不記得你的恩。”
“你講啷子!”岑茵當即白了臉色。
家裏人口多也有壞處,土地少,飯不夠吃,這是岑茵一直自卑的事。
謝昀看著肖三娘,“大娘,錢財當麵點清,免得後麵麻煩,你以為呢?”
“隨你們便。”肖三娘拿起一根樹枝打在張季身上,“不孝子,都是你的錯!”
村長見拿到錢,也不想在聽肖三娘指桑罵槐,帶著謝大成林春花走了,讓謝昀留下盯著。
見此肖三娘哼了一聲,愈發大力打張季,“我打死你,如果不是你,這些人紮可能有資格進我這石頭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