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我再次睜眼,就看到江今禾守在我病床邊,熬紅了一雙眼。
她一見我醒來,立刻緊緊地握著我的手,關心地問:
“拾安,你還有哪裏不舒服?”
我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將手抽了回來,強撐起身體,想下床去找玉佩。
江今禾見狀立刻扶住我,強硬地把我按會床上,半天才期期艾艾地說:
“拾安,你要是喜歡玉佩,我以後送你更多更好的。
“那塊碎了就碎了,你也別再計較了。”
我盯著江今禾的眼睛,平靜地問:
“江今禾,那塊玉佩在我還不認識何聞風時,就戴在了脖子上,你難道不知道嗎?”
江今禾尷尬地咳了一聲,躲過我失望的目光,無奈地說:
“聞風他生病了,鬧點脾氣,你就不能讓著他一點兒嗎?
“一塊玉佩而已,我再送你就是了,你何必跟他斤斤計較?”
一塊玉佩而已?
那不僅是我媽的遺物,更關係著我的身世。
要不是我媽去世前,千叮嚀萬囑咐讓我一定要保護好玉佩,找到自己的親生爸媽。
我早就在她去世那天,從天台一躍而下了。
可玉佩,現在卻被何聞風故意毀壞了!
我攥緊身下的床單,對著江今禾吼:
“滾!”
我從沒大聲對江今禾說過話,她被我一吼,猛然變了臉色。
但她還是狠狠呼吸幾下,壓下脾氣,低三下四地哄我:
“拾安,你現在剛離婚又受傷了,心情不好,我理解你。
“隻是你剛剛滾樓梯嚇壞了聞風,等一會兒我推你過去,你好好跟聞風道個歉。
“聞風他脾氣好,心也善良,肯定不會跟你計較的。”
我轉頭,冷著臉,寒聲對江今禾說:
“我不會跟何聞風道歉的。
“我沒錯!”
江今禾怒極,卻在看見我蒼白的臉色後,緩了緩語氣:
“拾安,你要是一開始就把玉佩給聞風,就不會滾樓梯了,所以你受傷的事,與聞風無關。
“你現在去跟聞風道個歉,你氣他發病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憎惡地看著江今禾,
“江今禾,你真讓我惡心。”
江今禾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看我。
她伸手想來拉我,跟我解釋,卻被何聞風的電話打斷。
沒說幾句,江今禾就急匆匆地往外走,甚至都來不及跟我說一句。
我撐起上半身,在抽屜裏摸出自己的手機,撥了一串號碼。
“婚禮準備好了嗎?”
一道成熟曆練的女聲回道:
“就差你這個新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