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媽媽作為省裏的領導來醫院視察完後把我叫到辦公室,囑咐了我幾句從醫精神。
出來後,我介紹女朋友給媽媽認識,江婉吟卻興奮地上前挽住媽媽的胳膊:
“都說有了權力就喜歡玩包養這一套,你就是幹姐姐吧?謝謝你對我男朋友的特別關照。”
我臉上的笑容僵住。母親是手握權力的領導沒錯,但更是我的親生母親。
怎麼一次正常巡查,我親媽就變成我的“幹姐姐”了?
......
江婉吟眉眼彎彎,仿佛剛才說的不過是句無傷大雅的俏皮話。
可她眼底閃爍的促狹,和那刻意拖長的尾音,分明是在引導所有人往最不堪的方向聯想。
女朋友的師弟毛之南在一旁掩嘴輕笑:“師姐你看,我可沒騙你!”
幾個路過的病人和護士紛紛側目,交換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竊竊私語聲蔓延開來。
我以為自己聽錯了:“婉吟,你說什麼?”
她親昵地挽住我的手臂,仰起臉來笑得天真無邪:
“你的那位‘姐姐’可真疼你,連工作視察都要特意抽空來見你呢。 ”
我看到母親皺緊眉頭。一股熱血直衝頭頂,我忍不住提高了音量:
“你胡說八道什麼?她是我媽!”
江婉吟先是一怔,隨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啊......你們喜歡這種稱呼啊......”
“原來是阿姨......都怪景行從來沒提起過,讓我誤會了。”
“不過這也不能全怪我,畢竟您保養得實在太好了,怎麼看都不像......”
她嘴上說著誤會,可那意味深長的語氣,分明是在暗示自己的猜測沒錯。
母親淡淡地掃了她一眼,隨即轉向我,輕輕搖了搖頭。
我明白她的意思——這個女孩,她看不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我強壓著怒火把江婉吟拉到一旁,回頭向母親投去一個歉意的眼神。
我在醫院休息區坐下時,四周的議論聲依然不絕於耳:
“聽說了嗎?胡醫生那個大姐頭來找他了!我還看見他們單獨進辦公室了!”
“我說他小子怎麼就能破格參加會診?原來是有這層關係......”
“剛才他女朋友不是說了嗎?是‘幹姐姐’呢!”
一陣曖昧又鄙夷的嗤笑聲響起。
我作為醫院的優秀青年代表上台發過言,同事們都認識我。
但沒想到謠言傳得那麼快。
太陽穴突突直跳,我猛地站起身就要解釋。
江婉吟卻一把拉住我的衣角,不以為意地擺擺手:
“醫院就這麼大點地方,芝麻綠豆的事都能傳開。”
“放心吧,過兩天有新八卦,誰還記得這茬?”
她這副事不關己的態度讓我的心直直往下沉。
我甩開她的手,聲音裏壓著怒火:
“你說得輕鬆!這謠言就是從你這裏傳出去的,你當然不在乎!”
毛之南立即站出來替她抱不平:
“師姐不就開個玩笑嘛?你這麼較真,反倒顯得心虛了。”
“要我說,真要追究,也該是你先向師姐道歉才對。畢竟......是你先對不起她的。”
江婉吟聞言更加理直氣壯:
“就是啊,我還沒計較你給我戴綠帽呢,你倒先發起火來了?”
怒火在胸中翻湧,我冷冷看向毛之南:
“那些說我在外麵做不正當職業的閑話,就是你傳出去的吧?”
毛之南眼神閃過一絲慌亂,但很快鎮定下來,委屈道:
“他自己行為不檢點,還想賴在我頭上?師姐你看他!”
江婉吟不讚同地看向我:
“景行,就算之南說了什麼,你也不該這個態度。俗話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你是不是也該反省一下自己?”
我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走。
在耳聾的人麵前,所有的解釋都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