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德元果然抬手:“停。”
他踱步到我麵前,著急地問:“你那蛐蛐在何處?趕緊告訴孤!”
我強自鎮定,壓低聲音道:“殿下莫急,隻要殿下替臣瞞過淨身之事,保住臣的命根子,臣立馬將那蟋蟀奉上。”
蕭德元挑眉打量我,忽然笑了:“孤懂,男人的尊嚴嘛。準了。”
他親自帶我出宮,直奔沈府。
我臉上堆著笑,心裏卻七上八下。
命根子雖暫時保住,可這戰無不勝的蛐蛐要去哪裏變出來?
下了馬車,蕭德元拽著我的衣袖就往府裏走:“還磨蹭什麼?快帶孤去取蛐蛐!”
我隻好硬著頭皮帶路,腳步越走越慢,冷汗早已浸濕了內衫。
眼看沈府的朱漆大門越來越近,雙腿竟沉重得抬不起來。
就在此時,彈幕再次浮現:
【傻瓜啊,一個謊扯出十個窟窿】
【罷了罷了,誰讓我們疼你呢——告訴你吧,沈獻還真養了隻極品,就收在他書房多寶閣的暗格裏】
眼前豁然一亮,我頓時來了精神,腳步輕快地引著蕭德元向前:“殿下這邊請,就在前麵了!”
我引著蕭德元潛入書房,果然在暗格中尋到一個精致的蛐蛐籠。
蕭德元仔細端詳籠中那隻通體烏黑、翅泛金光的蛐蛐,喜形於色:“好!果然是萬裏挑一的極品!”
他滿意地拍拍我的肩:“從今往後,你就跟在孤身邊當差。”
我正要謝恩,書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沈獻站在門外,驚愕地看著我們:“你們怎麼在我書房?手裏拿的是什麼?”
當他看清蛐蛐籠時,臉色驟變:“那是我的金甲將軍!”
聞言,蕭德元臉色頓時一沉。
我立刻上前,“啪”地甩了沈獻一記耳光:“胡說什麼?那書房本就是我在用,裏麵的東西自然都是我的!”
沈獻被我打懵了,一時愣在原地。
我連忙又轉身,堆起笑臉對蕭德元道:“殿下別為這種小事動怒,咱們快去校場試試這大將軍的威風?”
蕭德元掂了掂蛐蛐籠,哼著小曲揚長而去。
沈獻捂著發紅的臉頰,陰狠地瞪著我:“沈硯風,你倒是能耐。剛受了宮刑,還能這般活蹦亂跳?”
他故意往我下身瞟。
我麵不改色:“為太子殿下辦事,自然要盡心盡力。”
“太子”二字果然刺痛了他。
同為龍子,一個光明正大享盡榮華,一個卻隻能隱姓埋名,這滋味怎能不恨?
“你這閹奴!”沈獻怒吼著揮拳襲來。
我側身閃避,他天生神力,一拳竟在廊柱上砸出個窟窿。
爹娘聞聲趕來,見狀立刻護在沈獻身前。
娘指著我的鼻子罵道:“你這孽障!竟敢對阿獻動手!”
爹更是怒不可遏:“早知你這般不孝,當初就不該讓你頂替!”
我不氣反笑:“爹娘還是快給弟弟打點行裝吧。若頂替之事敗露,他這輩子都別想踏出京城半步了。”
沈獻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今日暫且留你狗命。待我歸來之日,就是你的死期!”
他憤然離去,爹娘忙不迭地追了上去。
我慢條斯理地整理被他扯亂的衣領,望著他們倉皇的背影輕笑。
到時候誰生誰死,還說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