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薑辰被帶到霍家的暗室,這裏是專門用來懲罰“異心”之人。
薑辰雖然沒有經曆過,但是無意間見到過從這裏出來的人。
那些人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霍瑾萱在薑辰身後解釋。
“好好受罰,什麼時候意識到錯了,再放你出來。”
門關上的瞬間,薑辰呼吸驟然停滯,恐懼如潮水般從四麵八方湧來。
周圍傳來一陣刺鼻的濃霧。
薑辰拚命拍打房門,染血的雙手在門板上留下刺眼的痕跡。
“開門!求求你!我錯了!”
可外麵一片寂靜。
薑辰漸漸脫力,滑坐在地上,眼前開始泛黑,一股窒息感如影隨形。
不知過了多久,就在薑辰快要失去意識時,門終於開了,他連忙往外爬。
薑辰卻被一雙修長有力的腿擋住去處。
“寶寶,你怎麼越來越不乖了?”霍瑾萱居高臨下看著薑辰。
“我說過,不許動他。”
薑辰掙紮著撐起上半身,隔著一層濃霧與霍瑾萱對視,咬牙道。
“我沒有動他!”
許是料到薑辰會這麼說,霍瑾萱蹲下身,勾唇冷笑。
“寶寶,你乖一點,去給蘇武道歉。”
薑辰渾身顫抖。
“我不!我沒做這些事!”
霍瑾萱眉頭擰在一起。
“你怎麼總是忤逆我呢?不願意道歉,那就讓你姐姐薑雨晴來道歉!”
“霍瑾萱!你不能這樣!”薑辰恐慌地掙紮。
“給你三秒鐘。”霍瑾萱拿出手機,畫麵裏是姐姐薑雨晴躺在病床上的模樣。
薑辰心中一痛,不等霍瑾萱開始倒數,就跪在地上。
“我去!我去給他道歉!”
霍瑾萱眉頭舒展,笑著替薑辰拭去淚水。
“真乖。”
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薑辰跪著朝麵前的蘇武低聲道歉。
霍瑾萱坐在蘇武身邊,漫不經心地抽煙,雲霧繚繞間,傳來她低沉的聲音。
“蘇武,你原諒他嗎?”
薑辰猛地抬頭看向攬著蘇武的霍瑾萱。
“不能接受,我在宴會上差點出醜,可薑先生隻是輕飄飄的一句道歉,懲罰未免太輕了些。”蘇武聲音帶著哭腔。
“就算我出身卑微,也不是你們拿來取樂的對象。”蘇武掙脫霍瑾萱的懷抱,大聲控訴。
“若不是我及時發現,豈不是已經沒了顏麵,我以後如何與人相處。”
聽著蘇武的話,霍瑾萱沉默不語,神情隱在煙霧之後。
蘇武見狀,哭得更加傷心,幾乎喘不上氣。
霍瑾萱終於抬手,心疼地攬住蘇武的肩膀,放柔了聲音。
“那你說,想怎麼處理?”
薑辰難以置信地看著霍瑾萱。
“霍瑾萱!”
霍瑾萱居然為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任由蘇武懲罰自己?
不等薑辰開口,霍瑾萱目光深沉,聲音不容置疑。
“本就是你做錯在先。”
蘇武止住哭泣,怯生生地看向薑辰,眼底卻飛快掠過一絲算計。
“我聽說薑先生的樂隊很有名。那就請他的樂隊,專門為我演奏一場吧。”
蘇武頓了頓,補充道。
“至於薑先生演奏那天,請穿我準備的衣服。”
薑辰指甲深深掐進掌心,身體微微發抖。
霍瑾萱幾乎沒有猶豫,淡淡應道。
“可以。”
霍瑾萱看向薑辰。
“按他說的做。”
薑辰下意識想要拒絕,樂隊是他們幾個人的心血,不是供蘇武玩樂的物品。
可是看到霍瑾萱手中未熄滅屏幕的手機,薑辰咽下喉間的血腥味,無力點頭。
第二日,一場私人派對在蘇武的安排下進行。
薑辰在後台換上了蘇武送來的“演出服”——一件布料廉價、款式暴露的侍者裝,衣領敞開得幾乎遮不住什麼。
當薑辰穿著這身衣服走出來時,等候的樂隊成員們全都心疼地看向他。
本以為這已經是蘇武報複的手段,可當薑辰走出去時,他看見台下坐著的全是圈內那些有名的紈絝子弟和曾經對薑家落井下石的千金貴婦。
他們交頭接耳,投來的目光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諷和鄙夷。
薑辰氣得渾身發抖,轉身就想離開。
“站住。”霍瑾萱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站在舞台側麵的陰影裏,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
“需要我打電話給醫院嗎?”
薑辰腳步僵住,血液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薑辰深吸一口氣,死死咬住下唇,幾乎嘗到了血腥味,最終一步步挪回舞台中央。
燈光打在薑辰身上,像是將他剝光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薑辰拿起話筒,對著樂隊成員們艱難地點了點頭。
音樂響起,薑辰開口,聲音幹澀而顫抖。
台下不時爆發出哄笑和口哨聲。
蘇武依偎在霍瑾萱身邊,笑得格外得意。
霍瑾萱就站在那裏,麵無表情地看著,偶爾有人上前敬酒,她也隻是淡淡頷首。
霍瑾萱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舞台,像是在監督一場必須完成的刑罰。
整整五個小時,薑辰記不清自己唱了幾首歌,喉嚨變得刺痛麻木。
當台下的人玩膩時,霍瑾萱皺眉喊停,薑辰幾乎站不穩。
薑辰劇烈地咳嗽起來,喉嚨裏湧上一股濃重的鐵鏽味,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
樂隊成員們慌忙將薑辰送往醫院。
醫生檢查後,麵色凝重地告知,薑辰的聲帶嚴重受損,充血水腫。
“可能再也恢複不到以前的音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