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婚禮當天,沈硯白回到了那棟曾經屬於他和江臨夏的家。
推開門時,江臨夏正站在客廳裏整理衣服,看到他進來,明顯愣了一下。
“你怎麼瘦了這麼多?”她皺眉,目光在他蒼白的臉上停留。
沈硯白沒有回答,隻是平靜地走向保險櫃,取出那疊求婚錄像的U盤。
江臨夏卻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讓他微微蹙眉:“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的眼神裏帶著一絲他看不懂的情緒,像是焦躁,又像是......不安?
沈硯白抬頭看著她,他張了張嘴,突然有點想哭。
愛了這麼多年的人,怎麼就成了現在這樣。
“臨夏,時間到了。”陸沉舟的聲音從樓上傳來,打斷了這一刻的安靜。
江臨夏的手鬆了鬆,最終放開了他:“走吧。”
婚禮現場布置得如夢如幻,純白的玫瑰鋪滿了整個禮堂,沈硯白穿著伴郎西服站在一旁,看著江臨夏牽著陸沉舟的手走向神父。
“我願意。”
江臨夏的聲音堅定而溫柔,和當年對他說出這三個字時一模一樣。
台下賓客的竊竊私語不斷傳入耳中:
“那不是江總的正牌老公嗎?怎麼來當伴郎?”
“聽說很大度,親自操辦了這場婚禮呢。”
“真是可憐。”
沈硯白站在光影交界處,當江臨夏吻住陸沉舟時,已經痛到麻木。
婚禮晚宴上,觥籌交錯,歡聲笑語。
沈硯白安靜地坐在角落,看著江臨夏摟著陸沉舟的腰,一桌一桌地敬酒。
“沈先生,”陸沉舟突然端著酒杯走過來,在他耳邊輕聲說,“臨夏最喜歡後入的姿勢,你知道嗎?”
沈硯白的手指僵了一下,酒杯裏的香檳微微晃動。
“陸沉舟!”江臨夏快步走來,皺眉打斷了他,“你喝多了。”
她轉頭看向沈硯白,語氣緩和了些:“你好好休息,下周我們要去度蜜月。”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高興就用和好券,等我回來。”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低頭抿了一口酒,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
當晚,沈硯白躺在客房的床上,聽著主臥傳來的曖昧聲響,睜著眼睛直到天亮。
第二天清晨,江臨夏和陸沉舟出發去機場時,沈硯白站在門口送她們。
“記得按時吃飯。”江臨夏臨走前突然回頭對他說,眉頭微蹙,“你臉色很差。”
陸沉舟不高興地拽了拽她的袖子:“快走吧,要趕不上飛機了。”
沈硯白微笑著揮手:“一路順風。”
等那輛熟悉的黑色邁巴赫消失在視線裏,沈硯白回到屋內,拎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
他環顧這個曾經充滿歡聲笑語的家。
廚房的冰箱上還貼著他寫的便利貼。
臥室的床頭櫃裏,藏著她們蜜月時拍的照片。
“再見。”他輕聲說,輕輕關上了門。
民政局的人很少,離婚手續辦得很快。
走出民政局,沈硯白拿出手機,訂了一張機票。
在去酒店的路上,他點開了江臨夏的朋友圈。
最新動態是她在機場摟著陸沉舟的自拍,配文:“蜜月之旅,愛你一生。”
沈硯白笑了笑,手指輕輕一劃,評論了一句“百年好合。”
然後刪除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