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毒癮與虐殺現場

銀行流水很快證實了我的話。這個月十號，我確實給劉梅轉了二十萬。趙警官的臉色陰沉了幾分，但並未打消懷疑。他敲了敲桌子，開始詳細描述那血腥的地獄：

“劉梅和潘大海的屍體，死亡超過一周才被發現。鄰居被難以忍受的惡臭逼得報了警。現場......”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噩夢般的場景，“客廳沙發上是潘大海，脖子幾乎被利刃完全割開，一刀斃命，死前幾乎沒有反抗痕跡。而浴室裏的劉梅......”

趙警官的目光如刀鋒般刮過我：“她生前遭受了長時間的、非人的折磨和性侵。凶手對她抱有極深的仇恨，虐殺之後，還對其屍體進行了泄憤式的破壞，最後讓她以跪姿呈現在浴缸邊。李林，這種程度的仇恨和殘忍，除了你這個被她長期勒索、女兒又因她照顧不周而早逝的前夫，還能有誰？！”

胃裏一陣翻江倒海，那些照片帶來的視覺衝擊混合著趙警官的描述，讓我幾欲作嘔。憤怒和荒謬感交織：“我年入百萬！會為了那點勒索的錢去幹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我是個念舊情的人，看不得孩子媽過得太慘，即使她背叛過我、勒索我！視頻裏發火，僅僅是因為她拿妞妞說事！我沒動手！這就是全部！”

審訊陷入僵局。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我殺人，但我也無法完全洗脫嫌疑。24小時後，我拿到了釋放證明。然而，走出審訊室的那一刻，等待我的不是自由，而是聞風而至的媒體和網上鋪天蓋地的“殺人犯李林”的聲討。我的個人信息被扒得幹幹淨淨，掛在熱搜上示眾，職業生涯轟然倒塌。

就在我簽完字準備離開時，局長和一個麵容冷峻、眼神銳利如鷹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我，那男人明顯一怔。

“李林？還真是你。”他開口，聲音低沉。我認出來了，孔休。妞妞走後的那個絕望的夜晚，我在冰冷的橋欄邊，是他把我拽了回來，陪我在橋下灌了一肚子冷風，聽我絮叨了一整晚。後來偶爾會約著喝兩杯，算是半個朋友。真沒想到，會在這裏，以這種方式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