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劉雲天踏進家門。
滿地狼藉。
破碎的碗碟,斷裂的桌腿,被撕爛的被褥,像一道道醜陋的傷疤,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沒有怒吼,也沒有咆哮。
屋子裏壓抑的寂靜中,隻有他腳踩過碎瓷片時發出的“咯吱”聲。
這聲音,比任何嘶吼都更讓人心寒。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這一切,最後落在了那幾個不速之客的臉上。
眼神平靜,卻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寒潭。
馬寶被他看得心裏發毛,但仗著徐建成在,他強行挺起胸膛。
“你他媽總算回來了!”馬寶獰笑著,用腳尖踢開一塊木板,“現在,給老子從門口爬過來,磕頭認錯!”
話音未落,劉雲天動了。
他沒有爬,而是邁開步子,一步一步,不疾不徐地朝馬寶走去。
他的步伐很穩,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所有人的心跳上。
馬寶臉上的囂張瞬間凝固。
那股迎麵而來的氣勢,無形,卻重如山嶽,壓得他幾乎喘不過氣。
他想後退,雙腿卻像灌了鉛一樣不聽使喚。
“上!給我廢了他!”徐建成臉色一變,厲聲喝道。
他身後的兩個壯漢,李大虎和李二虎,立刻一左一右撲了上來。
其中一人手中寒光一閃,是一柄鋒利的匕首。
劉雲天看都未看。
在匕首刺來的瞬間,他身形微側,快如鬼魅。
“哢嚓!”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
李二虎握著匕首的手腕,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後折斷。
匕首“當啷”一聲掉在地上。
劇痛讓他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
與此同時,劉雲天一記手刀,精準地砍在李大虎的脖頸。
那壯碩的身體一軟,當場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電光石火之間,兩個打手已經倒下。
徐建成瞳孔驟縮,他終於意識到自己踢到了鐵板。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他轉身就想跑。
可一隻手,已經鐵鉗般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砰!”
劉雲天一腳踹在他的膝蓋窩。
這位在鎮上橫行霸道的“彪哥”,雙腿一軟,不受控製地跪在了地上。
塵埃落定。
整個院子內外,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村民都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場荒誕的默劇。
劉雲天的目光終於重新落回馬寶身上。
馬寶早已麵無人色,渾身抖得像篩糠。
“你......”劉雲天隻說了一個字。
“撲通!”
馬寶雙腿一軟,竟直挺挺地跪了下去,額頭冒出豆大的冷汗。
這一跪,像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抽在所有人的臉上。
劉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冷,不帶一絲感情。
“砸壞的東西,五萬。我父母受的驚嚇,另外算。”
“五......五萬?”馬寶哭喪著臉,“天哥,我錯了!我真沒那麼多錢,您寬限幾天......”
劉雲天懶得再聽他廢話。
他抬起腳,幹脆利落地一腳踹在馬寶的胸口。
馬寶像個破麻袋一樣倒飛出去,從門檻上滾落,摔在了院外的泥地上,引得圍觀人群一陣騷動。
劉雲天站在門內的陰影裏,看著院外驚慌的人群,眼神深不見底。
風暴,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