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蘇總,CT結果出來了,宋太太有輕微腦震蕩的趨向,最好住院觀察兩天。”
“不必了,立刻給她辦出院手續,我沒有功夫在這陪她。”
“呃......這......”
“去辦。”
冷硬的聲音在謝晚凝耳邊響起,透著一絲不耐煩。
謝晚凝是被吵醒的。
尋聲望去,西裝革履的男人映入了眼簾。
他的對麵站了一個地中海發型的白大褂,此刻大夫一臉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我這就讓人去辦。”
謝晚凝詫異看著房中的兩個陌生人。
醫院?
難道她沒死?
三個月前,她被告知癌症晚期,最後的記憶定格在了icu,難道......大哥的抗癌藥真的研究成功了?
可他為什麼沒在這裏?
謝晚凝掙紮著坐起,細微的聲音驚動了男人,轉過身,一張還算英俊的麵孔,映入謝晚凝的眼簾。
然而,這麼一張好看的臉,說出的話卻讓人無比討厭。
“醒了就別裝死,我還有會要開,沒時間陪你玩遊戲。”
謝晚凝微怔,這個男人是誰,破嘴臭得很。
男人已走到床前,他居高臨下的看著謝晚凝,冷森森的說道:“如果溪溪的腿好不了,我會讓你給她賠命。”
聽到“溪溪”這兩個字,一股陌生的記憶突兀的湧入腦海,謝晚凝頭腦脹痛,不由呻吟出聲。
“你還想裝。”
男人粗魯的拉開了她的手。
足有三分鐘之久,謝晚凝緩緩抬起頭,紅潤的唇角勾出了諷刺的弧度。
“真好笑,讓媳婦去給小三道歉,感情我也是你們Play 的一環?”
謝晚凝向來唯唯諾諾,突然陰陽怪氣,讓蘇靖宇很不適應,他惡狠狠地盯著謝晚凝。
“你應該清楚,這場婚姻是怎麼來的。”
謝晚凝嘖了一聲。
“你可比電視裏演的霸總差遠了,自己沒勇氣離開蘇家,反倒怪上我了,人家霸總能為了愛犧牲一切,你敢嗎?要是你真敢放棄了蘇家,你奶奶沒準也會成全你和你親愛的溪溪。”
蘇靖宇不由惱羞成怒。
“謝晚,你最好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謝晚凝一臉厭惡的看向了蘇靖宇。
“底線?你有嗎,結婚紀念日,你去陪小三,為了營造自己的愛妻人設,就拉著媳婦當擋箭牌,你這麼不要臉的人,居然還認識底線兩個字,姓蘇的,你玩的可真臟。”
蘇靖宇被罵的怔了一瞬。
結婚三年,這女人從來都不敢和他大聲說話,今天卻像吃了槍藥,看樣子醫生說的沒錯,她的腦子的確壞掉了。
“別逼我斷了你生活費,趕緊滾起來,自己去辦出院。”
蘇靖宇說完就快步出了門,要不是害怕有狗仔拍攝,蘇靖宇很想掐斷這個女人的脖子,順便縫上她的嘴。
謝晚凝不甘示弱的朝他啐了一口,繼而慢慢冷靜,她得仔細捋一捋。
自己確實死了,但是靈魂還活著。
用聊齋裏的話來解釋,她這是借屍還魂了。
身體的原主與自己同姓,不同的是,原主叫謝晚,比她少了一個凝字,剛才的男人是她的學長,大一的時候,原主對他一見鐘情。
出身於平民家庭的謝晚與蘇靖宇這個京市的天之驕子,本來不該有任何交集,卻因在無意中救下了蘇奶奶的貓咪,與蘇家結了一個善緣。
老太太覺得她人美心善,分外鐘意,就逼著孫子和她結了婚。
蘇靖宇心有不爽,在一場招商會上,認識了安溪,至此一發不可收拾。
謝晚知道此事,奈何太愛了,總隻為隻要自己變成蘇靖宇喜歡的模樣,他就一定會回心轉意,腦中閃出原主做小伏低的樣子,謝晚凝一陣無語。
這世界上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難道死絕了嗎,這個小苦瓜為什麼非要在一棵樹上吊死?
最後為了救小三,被車撞的一命嗚呼,這個男人非但不感激,還到跑到病床前放狠話,當真是沒有天理了。
謝晚凝可不是原主,她生來就含著金湯勺,還有三個厲害的哥哥護著,從來就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想到哥哥,謝晚凝皺起眉頭。
她的樣子已經完全變了,如果貿然回到謝家,一定會被當成精神病抓起來。
思量間,門開了。
一個坐著輪椅的女人,被人推了進來。
女人生就一副狐媚樣,一頭黑發披散著,雖然穿著病號服,卻依然畫著極為精致的裸妝。
“謝小姐,是我不好,連累你住了醫院,靖宇哥哥說你醒了,我十分擔心,就想過來看看。”
女人十分心機畫了淺紅色的下眼線,看起來就像要哭了一般。
“別裝了,你的靖宇哥哥已經走了,在我這裝給誰看?”
擁有原主的記憶,謝晚凝直接道出小三的目的與身份。
安溪臉色微變。
“謝小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謝晚凝整理好記憶,穿鞋下床,伸手捏住了安溪的下巴。
“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蘇靖宇死心塌地的喜歡你,怕不是瞎了狗眼。”
安溪的臉色又青了幾分。
謝晚凝怕不是吃錯藥了,平時裏對她各種討好,今天居然好像換了一個人。
為了維持自己的清純人設,安溪壓著火,楚楚可憐的說道:“謝小姐,是我不好,要不是我想喝咖啡,也不會連累你被車撞,可我也不是故意的,為了救你,我也受了傷。”
“如果我沒記錯,是你把我推向馬路中央的吧,至於你的腿......”
謝晚凝話沒說完,已抬腳踹了過去。
安溪根本沒想到她會動腳,不由疼得嗷的一聲,從輪椅上彈跳起來。
謝晚凝勾唇一笑,猶如一個長著翅膀的小惡魔,她一臉戲謔的看著安溪。
“喲,這不是能走嗎,安小姐這麼會演戲,不應該喝咖啡,該喝綠茶才對。”
安溪頓時裝不下去了,一張臉扭曲猙獰,惡狠狠的說道:“姓謝的,我是不是給你臉了?”
“你確實挺給我臉的,承蒙關照這麼久,我總該還一回。”
謝晚凝說完就掄起巴掌,狠狠的抽向了安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