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喉嚨裏湧上腥甜,心口像被生生撕開。
下一刻,我用盡全身力氣,猛地撐著從病床上坐起身。
沒等江鳴反應,拳頭已經砸在他臉上!
“砰”的一聲,江鳴鼻血瞬間湧出來。
“沈蕭屹你瘋了!敢打阿鳴?”
我指著林清雪的鼻子,聲音淬著冰。
“瘋的是你!心甘情願當別人的契約獸,光著身子陪他按摩,對著我倒嫌丟人,林清雪你還要臉嗎?”
聞言,她竟直接冷笑一聲破罐子破摔。
“是又怎麼樣?我就是阿鳴的契約獸!就算你知道真相了,你離得開我?”
“你是家庭,阿鳴是生活,我沒跟你離婚就不錯了,你該知足了!還有什麼可鬧的?”
我腦子“嗡”的一聲。
“知足?當年為了救你我右腿被打斷,躺了三個月!我以為救了良人,沒想到是白眼狼!”
“那是你自願的!活該!”
林清雪翻了個白眼,理直氣壯。
“誰讓你多管閑事,壞我和阿鳴的好事?你這條腿,本就該斷!”
林清雪不耐煩地猛推我一把,我踉蹌摔倒在地,手臂被劃傷,血珠直冒。
我盯著那道傷,內心冷笑一聲。
最後一次機會,用完你我徹底兩清!
“給阿鳴道歉!”
林清雪拽過我傷臂,疼得我倒抽冷氣。
“道歉就不必了,遊戲嘛,就得玩得盡興。”
江鳴抹了把鼻血,反而笑得更陰鷙。
他慢條斯理地從口袋裏掏出個沾著汙漬的矽膠玩具,扔在我腳邊。
“你不是想護著她嗎?現在跪下來,用嘴叼著這玩意兒,繞病房爬一圈,我就當剛才那拳沒發生過,怎麼樣?”
“你他媽找死!”
我目眥欲裂,剛要撲上去。
林清雪見狀,猛的踹向我的後腰,疼得眼前發黑。
“阿鳴肯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是你的榮幸!還不快謝謝阿鳴!別給臉不要臉!”
榮幸?
我盯著她猙獰的臉,心臟不斷抽痛。
“林清雪,你忘了是誰為你斷的腿?是誰把你當寶貝捧了三年?你現在讓我像狗一樣叼這種臟東西?你還是人嗎!”
她嗤笑一聲,從包裏掏出個小瓷瓶,晃了晃。
“忘了告訴你,剛才給你喂的水裏,我加了蝕骨散,三個小時內不服解藥,你會全身劇痛,最後爛死在床上。”
“現在,爬還是不爬?”
我心口一沉,難怪渾身骨頭都在隱隱作痛,原來她早下了死手!
我攥緊拳頭,指甲嵌進掌心滲出血。
為了活,隻能低下頭,嘴唇剛碰到那黏膩的玩具,胃裏就翻江倒海。
每爬一步,右腿的舊傷就像被鋼針亂紮。
膝蓋磨在地板上,血很快浸透了病號服。
“喲,這快槍王當狗還挺熟練!”
江鳴嘲諷道。
我咬著牙把屈辱咽進肚子,每挪一寸都宛如淩遲。
最後一步摔在地上時,玩具從嘴角滑落,滿是腥臭味的血順著下巴往下淌。
望著這一幕,江鳴大笑。
“清雪,你這麼逼他,就不怕他真跟你魚死網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