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之前一個個對我連聲道謝的村民,現在都在裝聾作啞。
眼睛心虛地左右亂飄,就是不敢和我對視。
齊寒雨打破了這尷尬的沉默:
“大家想說什麼就大膽去說!我是法學生,我會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你們!”
“大家想想,以前她沒開美甲店的時候,你們難道就不用采收豆角了嗎?”
“既然做不做美甲都可以采豆角,她為什麼極力推薦你們做?她這個劣質美甲,成本也就一兩塊,簡直是暴利行業!”
“而且她有錢有勢,還在我們村上開廠壟斷豆角銷路。我知道你們是迫於她的淫威,才不敢不做美甲!”
“今天的事情我將全程錄像,大家放心,她要是不退錢,我就把她的醜惡行徑曝光,讓網民和法律製裁她!”
她的話一說完,剛剛還沉默著的村民們騷動了起來。
像是為自己的行為找到了合理的借口。
昨天剛做完美甲的劉姨第一個開口:
“寶燦,我覺得寒雨說得有道理。”
“俺們都是農民,賺十塊錢也不容易,你這沒啥成本的東西,為啥還要收我們十塊錢一個人呢?”
前年,就是在國道邊上遇到了豆角滯銷的劉姨。
我買下了她所有的豆角,還讓我爸在這邊開了一個豆角加工廠幫助他們拓寬銷路。
去年,她兒子車禍斷了腿,還是我給她墊付的醫藥費,她到現在還沒還我。
當時她在醫院要給我下跪,說我的恩情她一輩子都換不完。
現在,卻因為我做美甲收了她十塊錢,翻臉不認人。
有了這麼一個出頭鳥,其他村民也叫囂起來。
“是啊寶燦,人做事不能昧良心吧?”
“而且你這指甲油還有毒,該給我們額外賠醫藥費。”
“就是啊,而且我們年年把豆角賣給你家,你們從中賺了不少吧!也別再坑我們錢了!”
他們把自己放在弱勢群體的位置,肆無忌憚地道德綁架我。
好像隻要我不答應,就是十惡不赦的罪人。
看著他們醜惡的嘴臉,我冷笑出聲。
這個地方地處偏僻,資源匱乏,村民們除了低保,幾乎沒有別的收入。
唯一與眾不同的地方就是盛產豆角。
但是因為山路崎嶇,大型機械進不來,每年都需要村民們人力采摘。
豆角成熟的季節又是盛夏,總有人中暑暈倒,手指發炎。
甚至還有救治不及時需要截肢的。
我最低成本地幫助他們解決這些問題。
沒想到卻被反咬一口。
我隻當自己付出的真心喂了狗。
“有一個算一個,過來拿錢走人。”
“我隻有一個要求,把指甲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