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哥入獄那年,他最好的兄弟找到我,說受人之托要好好照顧我。
他在我學校附近買了棟別墅,不辭辛苦地陪了我三年,也愛了我三年。
情竇初開,我以為自己遇到了對的人。
直到哥哥出獄前夕,我醫學論文抄襲的“證據”突然傳遍了整個大學校園。
擁擠食堂內,每一個同學都向我投來探究目光。
“本來還以為咱們學院出了個天才呢,結果是抄襲狗,真惡心!”
“聽說她哥還在蹲局子呢,她又做這種沒品的事,果然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
我渾身發冷,顫抖著掏出手機點開學校論壇,雙眼被猛地刺痛。
發帖人列出一係列文檔和證據以及我的原稿,點明指控我抄襲了國外學者的研究成果。
這些原稿分明隻有秦硯時的電腦裏有,甚至在我借用完電腦後,他就保證已經全部刪掉了。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指控我抄襲?
秦硯時打來電話時,我的雙手還在抑製不住地顫抖,就這麼點到了接聽。
“念念,看見你出事了,我在你學校門口。”
見我出來,秦硯時快步衝上前擁住我,心疼的把我帶進車裏。
“抱歉,”他嗓音低沉,“昨天公司網絡被入侵,應該是有心人從我電腦裏盜走了部分照片。”
“我已經派人刪掉了帖子,也封鎖校園網禁止他們討論這件事了,這次沒保護好你......是我的錯。”
平日裏雷厲風行的總裁,此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不斷向我道歉。
怕我不信他,他甚至提出陪我去警局報案,事無巨細精確到每一個環節。
可當我做完筆錄出來後,卻看到他將一個男人用力推到牆上,刻意壓低的聲音裏混雜怒意:
“計劃還沒開始,為什麼要提前泄露這些證據?”
對麵男人卻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那個池臨馬上就出獄了,我這不是想提前預熱一下,也算給他妹妹打個預防針嘛!”
“放心吧時哥,我不會破壞計劃的,池臨當初搶了咱們那麼多生意,搞得兄弟們一肚子氣沒處發,現在好不容易把他弄進去,你又放下身段追他妹妹池念,為的不就是拿他妹妹做威脅,好狠狠羞辱他一把嗎?”
“隻是沒想到池念居然還有醫學上的天賦,居然能夠幫到晚兮,現在我汙蔑她抄襲,日後剛好可以用還她清白做代價,要挾她哥池臨為咱們做事嘛!”
我不可置信地僵在原地,大腦一瞬間躥過無數條電流聲。
所以,真的是秦硯時泄露了我的論文?
他也不是哥哥的好兄弟,而是他的死敵?
這些年和我戀愛......自始至終都是陰謀和利用?
“時哥?你不會真生氣了吧?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晚兮馬上就回國了,你抱著利用的心態和那小丫頭玩玩就算了,別到頭來真動心了,耽誤了你和晚兮的聯姻。”
秦硯時總算鬆開他,臉上盡是淡漠。
“盡管把心放肚子裏,利用和愛我還是能分清的,對了,這些事先瞞著晚兮,否則她知道了又要跟我鬧。”
“好好好,時哥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小丫頭隨便哄哄就行,不用對她太上心......”
“......”
他們的對話仍在繼續,可我隻感覺渾身血液從頭涼到了腳,已經什麼都聽不清了。
當年哥哥入獄後的那段時間,我整個人生都陷入了昏暗,法院的人查抄了爸媽留給我和哥哥的別墅,斷掉了我最後的希望。
我不相信哥哥會卷入經濟犯罪案件中,無數次跪在檢察院門口求他們還哥哥一個清白。
秦硯時就是在那時找到的我,他在暴雨滂沱中撐著傘出現,接住了險些因為高燒昏倒在檢察院門口的我。
醒來後,他解釋是受了哥哥的托付來照顧我,可我卻不願意相信任何人。
於是,他在我四處搜集證據時做我的司機。
在我生病昏迷時熬紅了雙眼守著我一晚又一晚。
我讓他離開,他就遠遠跟著我,在看到我被路邊混混騷擾時第一時間出現,哪怕自己被打斷了兩根肋骨,第一反應卻是抬手為我擦掉臉上的淚珠:
“你看,平時對我那麼冷硬,心還不是軟的?”
“念念,相信我一次吧......其實我來這裏找你不隻是因為你哥的托付,還因為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遠遠見到你第一麵時就喜歡了。”
那天之後,我們在一起了。
他也當真是把我寵到了骨子裏,名貴禮物不要錢似的往我這裏送,寧願推掉上億合作的飯局也要陪我吃一頓飯。
我亦在無數個夜晚許願,希望能夠和他一直這樣走下去。
可原來,這一切全都是一場騙局。
秦硯時沒有注意到我的離開,踉蹌著走出警局時,他那輛熟悉的邁巴赫還停在路邊。
我徑直略過,在路邊打了輛車,報出城郊監獄的地址。
我要去見哥哥,要親口問問他,秦硯時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