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依婷也沒想到,自己身子一倒,竟栽了下去,她剛要撕心裂肺地吼,卻發現自己並未落下太遠,倒是倒在一團軟綿綿的氣墊中。
周圍傳來醫生護士鬆懈的聲音,“嚇死人,我以為又一個跳樓死掉的。”
原來,顧燁南早在接到成建電話時,邊開車往這邊趕,邊暗中給醫院附近消防救援隊請求救援。
他們把寬大的氣墊撐起來,鋪在天台下層,隻要韓依婷跳下來,必定穩穩落在氣墊上,根本不會掉下樓。
所以,這會兒醫生和護士趕忙把韓依婷連拖帶抓地按在病床上,給她即刻打了安定針,準備抬回她自己病房。
此刻,任季雅焦急地等在母親病房外的長椅上,聽到走廊一頭傳來人聲鼎沸的喧嘩聲,再看到母親,身子一僵。
不過,當她看到韓依婷完好無損躺在病床上,雙眸安靜地緊閉著,總算鬆口氣。
這種情況,任季雅隻以為母親又犯病,被醫生護士抬走治療,畢竟從韓依婷瘋瘋癲癲開始,任季雅已經曆過無數次,起初還有從鬼門關走一遭的緊張,漸漸地隻幻化為憂心忡忡。
在韓依婷身後,跟著冒出一頭汗的成建,他見到任季雅結結巴巴道:“任小姐,您母親她......”
話未出口,身邊眼眸迸著寒氣的顧燁南從成建身後狠狠踢了他一腳,成建嚇得縮縮脖子,噤了聲。
“我媽怎麼了?怎麼不說了?”任季雅感到全身冰涼刺骨,陣陣涼意從脊背泛上來。
“就,就......犯病了。”成建隱忍著撓撓頭,唯唯諾諾地站在顧燁南身邊,“多虧總裁趕到,把她救了。”
任季雅紅著眼眸,目睹韓依婷被送進病房,她跟著進去幫母親把被子蓋好,手緊握著門把從外麵關好門。
“砰!”一回頭,她便撞在堅如磐石的人牆上,痛得她忍不住叫出來。
等她鎮定下來,抬頭看到顧燁南,這才開口道:“今天的事,謝謝你。”
“她的病很嚴重,看起來不能再拖下去。”
“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顧燁南冷哼一聲,稍有人刺激韓依婷,便能煽動她跑到天台跳樓,下一次任季雅不在她身邊,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危險的事。
“我認識個精神科醫生,建議把她帶到國外治療。”顧燁南蹙眉,低沉性感的聲音緩緩傳入任季雅耳中。
她站在他麵前,眼睛瞬間便滾滿淚水,心底狠狠抽搐著。
她不是不想韓依婷去更好地方治療,隻是......她堪堪才能負擔得了國內醫院的治療費,怎麼敢想去國外?
任季雅可能不知道,她這個楚楚動人的模樣,看得顧燁南心頭一顫,男人身子都跟著躁動起來。
她憋著眼淚緊蹙眉頭的樣子,觸動了顧燁南內心深處的保護欲。
“不能再拖。”男人篤定的聲音,“那個醫生在挪威,這幾天你就給她辦轉院手續。”
“什麼?在挪威?”任季雅心慌如麻,猶豫不定,朝顧燁南忍不住搖頭,“不去挪威,不去挪威。”
“我跟你去。”
聞言,任季雅愕然詫異,心更驚慌,連忙抓住顧燁南衣領,骨節泛著紅潮,“你要去?”
她才不能讓顧燁南去挪威,如果去挪威,他一定會發現蜜蜜的存在。
不能!不行!不讓!
“顧燁南我求求你,你不要把我媽帶去挪威。”
顧燁南眸中劃過狐疑之色,冷眸略過任季雅因緊張泛著酡紅酒色的雙頰,“挪威為什麼不能去?難不成你有秘密?”
蜜蜜?任季雅一時聽錯,連忙後退,身子都蜷縮成一團,倔強地咬著牙關,淚水就在眼眶中打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