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腹中小東西又輕輕踢了踢。
【媽媽,再猶豫外公就沒救啦!】
【守林人肯定知道真相,你快去呀!】
我猛地捂住肚子,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他,爸爸怎會落到這般境地?
可眼下,除了守林人,似乎再無其他線索。
就在這時,媽媽聽到消息趕來。
當她看到一夜白了頭的爸爸後,瞬間跌坐在地上。
她顫抖著手指指向我,“是你......是你故意讓你爸去槐樹林的!”
“是你把東西放到他衣服裏的是不是!”
我衝過去想扶住她,卻被她猛地推開。
“你早就知道那裏有事!”
“你是不是為了洗清自己的名聲,故意把你爸推出去當替罪羊?那是你親爸啊!”
“不是的媽!我是怕有人害爸,才讓保安盯著的!”
我急得眼淚直流,想要解釋。
可話到嘴邊,卻被媽媽越來越重的喘息打斷。
她捂著胸口,臉色瞬間青紫,突然眼前一黑,直直地倒了下去。
我守在病房外,看著玻璃窗裏媽媽蒼白的臉,連哭都發不出聲音。
腹中心聲又響了,這次沒了之前的焦急,隻剩幸災樂禍:
【媽媽,外婆也倒下了呢......要是再找不到守林人,外公判了死刑,外婆醒了也活不成啦!】
我攥緊拳頭,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恨歸恨,可爸爸和媽媽都命懸一線。
就在我咬著牙,幾乎要下定決心去山裏找守林人時,病房門突然被推開,兩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推著治療車走進來。
“誰是患者家屬?”
聽著他熟悉的聲音,我心裏突然咯噔一下。
我猛地站起身,下意識的擋在病房門口:“你們是哪個科室的?”
另一個醫生不耐煩地推了我一把:“家屬別妨礙我們工作!”
他的力氣大得驚人,我踉蹌著後退兩步,餘光卻瞥見為首醫生悄悄從白大褂口袋裏摸出一支針管。
是他們!真的是人販子!
我轉身就想往外跑,卻被身後的醫生死死拽住胳膊。
下一秒,針管裏的液體就推進了我的血管。
意識模糊的最後一刻,我看到為首的人摘下口罩,露出一張滿是刀疤的臉。
就是前世那個把我關進狗籠子裏,逼我吃泔水的男人!
再次醒來時,我發現自己正蜷縮在一個狗籠裏,而麵前架著一台正在直播的手機。
屏幕上密密麻麻滾動著彈幕,每一條都讓我不寒而栗。
【這就是那個師德敗壞的老師?看著真賤!】
【把她的衣服扒了,讓我們看看孕婦的樣子!】
【之前不是挺清高嗎?現在怎麼跟狗一樣待在籠子裏?】
暗網直播!他們又在搞暗網直播!
下一秒,人販子就牽著幾條狼狗走了進來,在他們打開籠子的一瞬間,
前世的痛苦和絕望像潮水一樣將我淹沒。
可這一次,我沒有像前世那樣崩潰尖叫。
因為就在看到屏幕上那些彈幕的瞬間,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一件讓我渾身發冷的事。
為什麼腹中的孩子會用心聲騙我,為什麼我怎樣做都改變不了家破人亡的慘劇,我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