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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

握著方向盤的手指因為用力而發青。

我和老婆已經有一對七歲的雙胞胎兒子。

本不打算再要孩子。

可老婆卻在發現意外懷孕後，堅持要留下這個生命。

“醫生說我這年紀懷上不容易，”

她當時摸著尚未隆起的小腹，眼神溫柔而堅定，

“這是上天給我們的禮物，我一定要把他好好地生下來。”

因為產齡較大，這次老婆懷孕格外辛苦。

孕吐比前兩次都嚴重，才不到三個月，她就瘦了五斤。

上周產檢時，醫生特意囑咐，

“高齡產婦的胎象目前還不太穩定，一定要避免刺激和情緒激動，否則有流產風險。”

原本這次陪她回娘家，就是想讓她心情更好些。

甚至為了讓她少操心，我把家裏兩個皮猴都交給了他們爺爺奶奶帶，

想讓老婆好好休息。

而現在…

老婆整個人蜷縮在座椅上，雙手死死捂住小腹，滿臉都是冷汗。

她咬緊下唇，試圖壓抑痛苦的呻吟，

但那煞白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體已經說明了一切。

“老婆，你再堅持一下。”

我努力讓聲音保持平穩，但尾音還是忍不住發顫，

“我現在送你去醫院，別擔心。”

我來不及再去想別的事，導航了最近的醫院，就打算開過去。

至於什麼報警投訴，都沒有老婆的安全重要。

我在下一個出口，提前兩百米就打開了右轉向燈。

這是我向那輛寶馬發出的明確信號。

我認輸了，不爭了，請讓我們離開。

車速緩緩降至八十碼，我小心地向右側並線，準備駛向出口。

誰知那輛寶馬像一塊狗皮膏藥般，死死卡在我右側前方，既不超車也不讓路。

我嘗試再減速到六十碼，他也跟著慢下來，

我們兩輛車就這樣在高速上以危險的低速並行著。

“老公，我好疼，我們的孩子是不是保不住了？”

妻子虛弱地抬起頭，眼中滿是絕望與悲傷，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

我連續三次打燈示意，甚至降下車窗，伸出手臂用力揮舞，

試圖讓對方明白我們的緊急狀況。

換來的卻是寶馬車主降下車窗，比出一個下流的手勢，

又再一次擋住我們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