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走進家門,迎接我的是有些吃驚的張阿姨。
“董小姐你怎麼...”
我抬手製止我繼續問。
“阿姨,替我拿一個行李箱過來,謝謝了。”
張阿姨很驚訝,卻沒有多說什麼。
離開前我真的想看看,五年我沒涉足的地方鹿鳴是怎麼生活的。
我忍著腿疼一步一晃地走上二樓。
這裏是我和鹿鳴的婚房。
五年前,每次上樓他都不讓我走樓梯,執意要抱著我上樓。
可我癱瘓後,他卻再也沒讓我上樓。
我鼓足勇氣推開房門卻看見:
琳兒竟然趴在床邊吸煙,我一臉吃驚地看著我。
“媽...你怎麼...”
我氣憤不已,踉蹌地衝到我麵前,將我手中的香煙奪走。
“誰教你的?誰教你躲在這裏抽煙的!”
我的氣勢嚇到了琳兒。
“我...林阿姨告訴我,這裏不會有人來...”
我氣血上湧,幾乎快要昏厥。
“這就是你喜歡人家,認人家當‘媽’。”
“就因為能搞這些不正經的東西?”
我將煙砸在地板上踩滅。
“我認人家當‘媽’,你這個媽管過我嗎?”
“我在學校發燒四十度的時候,你在哪。”
“你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琳兒發泄出這些年的委屈。
我卻反駁不了我。
琳兒繞開我跑下樓,我跟在後麵帶著哭腔。
“我照顧不了自己,是因為救了你爸爸。”
“為什麼我還要承受你們父女的惡意。”
琳兒停下來,轉身眼含淚水。
“那你問他去!我隻知道你什麼用都沒有!”
“啪!”
我扇了琳兒一巴掌。
這是我出生以來我第一次動手。
從晚會趕回來的鹿鳴和林晴正好目睹了這一幕。
他懷著滿腔的憤怒走到我麵前,雙手抓住我的衣領。
將我整個人提起來。
勒緊的衣領讓我呼吸變得不暢。
“晚會你為什麼不去,讓我失言丟臉。”
“你知不知道我一個人有多累!”
我淚眼斑駁,一旁的林晴又在裝模作樣地在安慰琳兒。
他根本不在乎女兒怎麼樣,在乎的是他的麵子。
在乎的是這個能幫他“分憂解難”的女人。
“我自己會走,離開這個家。”
“不麻煩你再操心。”
鹿鳴氣哼一聲,鬆手將我落在地上。
“你要離開,五年前就會走。”
“我最後問你一句,去還是不去。”
林晴扶起琳兒,一臉恨意地看著我。
沒有我的出現,股東們會認為鹿氏家庭不和。
從而動搖支持的信心。
林晴的“一步登天”也就不可能實現。
我不會讓這個禍害我女兒的人,從我的離開中獲得什麼。
“我不會出席。”
鹿鳴嘴裏叫罵著帶著林晴離開,琳兒則把自己鎖在房間裏。
張阿姨這時候才敢出來,拿紙巾幫我擦眼淚。
“叮!”“叮”
我的手機連續傳來消息。
一條是航班確認;
另一條是股票交易成功。
我將手機放在心口,仿佛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