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句話不是我第一次聽見了。
剛結婚的時候謝行舟隻給了我三萬塊的彩禮。
他說,我就值這個價。
三萬,在他眼裏和三塊錢差不多。
他在用這種方式羞辱我,讓我知難而退。
可惜二十二歲的蘇念家裏破產、爸爸跳樓、媽媽殉情、未婚夫退婚。
她不知道什麼是難。
彼時我一心想要嫁給他。
盡管謝家全家隻有謝母同意,我也沒有退縮。
我以為我嫁給他後,自然能夠慢慢感動他。
顧芷那個女人出軌逃出國外,或許他很快就能忘記。
可事實證明,我實在是想多了。
謝行舟根本忘不了顧芷,哪怕這些年,他媽媽每時每刻都在他的耳邊誇我。
“懂事,聰明,雖然落魄了也不失體麵,這樣的女人才是我們謝家要的。”
“至於那個顧芷,以後別想了,死都死了。”
可每次聽見這樣的話,謝行舟就臉色一沉,嫌惡地朝我看來。
我們結婚的第五年,顧芷車禍去世。
這是他心中永遠的傷。
他越想念顧芷,就越討厭非要嫁給他的我。
可他實在找不出我的錯處離婚,他媽也不同意。
這次,可能實在是把他逼急了。
我收了謝行舟轉來的兩萬,又把咖啡店的位置發給顧芷,轉頭去洗弄臟的衣服。
或許是看我實在聽話,謝行舟還是有些不放心的走過來。
“蘇念,我警告你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我說過,我可以愛你,但身體不能給你。”
“這次是看在我媽的麵子上才沒跟你離婚,你要是再敢跟我玩陰的,我可誰的麵子都不給!”
真是好長一段話,難得他願意跟我說這麼多。
可惜,是警告威脅的話。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
“知道了,以後真的不會了,我發誓。”
他麵色一凝,眼中竟然閃過一絲我看不懂的失落。
片刻,轉身出門。
我洗完了衣服就上床睡覺,沒再像以前一樣給他發信息叮囑他注意身體,不要太忙。
第二天一早,我去見了顧芷。
她假死後,我偶然有一次在路上發現她,才和她聯係。
她帶著帽子,看見我,臉色變得複雜。
“製造車禍假死需要一個月,蘇念,這一個月裏你給我老老實實,不要再勾引行舟!”
我冷笑:“現在是你有求於我,我假死離開,你趁虛而入,對你隻有好處。”
顧芷攥緊拳頭:“不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什麼叫趁虛而入?”
“當年要不是你纏著行舟,她媽也不喜歡我,我會衝動之下出軌嗎?”
她聲音含恨:
“五年前,我本來想假死讓行舟崩潰離婚,沒想到他竟然沒離成,我到現在都不敢露麵!”
“蘇念,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當時他不離婚是因為他媽不讓,不過這次我給他下藥,已經觸及他的底線。”
“你的機會來了。”
顧芷又開始甜蜜起來:“那就說好了,一個月之後我安排你假死。”
“你自己想辦法拿你想要的錢,這之後不要再來影響我的生活!”
“行。”
我點了點頭起身出門。
出來後沒走多遠,我就接到了謝行舟的電話。
他聲音有點沉:“去喝咖啡了?跟誰?”
這些年,他一直為顧芷守身。
我是他名義上的老婆,擔心我出軌給他戴綠帽子,倒是也正常。
我淡淡道:“一個朋友,女的。”
他好像鬆了口氣,轉移話題:
“媽說過兩天讓我們回家吃飯,你記得演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