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輛闖紅燈的貨車撞向我時,我妻子及時推開我,自己卻被壓斷了雙腿。
事後,我卻當著所有人的麵,簽下了對肇事司機的諒解書。
還要給司機50萬。
嶽母聽到消息趕來時,腿一軟,差點摔倒。
“陸遠,你告訴媽,這是為什麼啊?月月為了救你兩條腿都沒了啊!
“你怎麼能放過那個害了她的人?”
我卻一把將嶽母扶穩,平靜地說道:“這事怎麼能怪司機呢,她又不是故意的。”
“月月隻是失去了一雙腿,這位司機失去的可是一生啊。”
......
我的話音剛落,縮在角落裏驚魂未定的肇事司機立刻對著我跪下了。
她激動得瘋狂磕頭:“謝謝你啊大兄弟!你真是個好人,你就是我們全家的救命恩人!”
“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要是坐了牢,我們一家老小就真的沒法活了!”
我拉起她,拍了拍她的肩膀:“不怪你,是我妻子命不好,注定她命裏該有此劫數。”
嶽母呆愣在原地,看我的眼神仿佛第一次認識我。
她從驚愕中回過神,指著我破口大罵:“陸遠!你是不是瘋了?我女兒現在為了你變成殘廢,你怎麼能放過這個罪魁禍首!”
司機頓時嚇得臉色煞白,生怕我反悔,急忙又跪下去一個勁地扇自己巴掌。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我皺眉道:“媽,您看,她都認錯了,您為什麼還要揪著她不放。”
嶽母氣得捂住胸口:“你......你......”
嶽父急忙扶住她:“陸遠,你不是被車禍嚇到了,腦子糊塗了,躺在裏麵的是你老婆啊。”
下一秒,嶽母的目光轉向地上跪著的女司機,又看看我,仿佛想到了什麼。
她立刻暴跳如雷:“你是不是跟這個女司機有一腿,故意合起夥來害我女兒!”
“我怎麼就沒看出來,你竟然是這麼一個蛇蠍心腸的男人!”
周圍的圍觀群眾越來越多,議論聲像潮水一樣湧來。
“天哪,這也太惡毒了吧!”
“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長得人模人樣的,心怎麼這麼狠......”
女司機更慌了,急忙掏出身份證:“我是外省的,今天是第一次來這裏,沒想到就出這檔子事......”
我平靜地開口:“我沒有出軌,也沒有瘋。”
“我妻子這麼愛我,她一定會支持我的決定的。”
此言一出,走廊瞬間安靜。
憤怒的嶽母也冷靜下來,聲音裏滿是痛苦和哀求。
“陸遠,我知道月月出事,你心裏也難受,可她......她是為了救你才失去兩條腿的啊!”
嶽父也附和道:“對啊,要不你等月月醒來再做決定。”
他的話語充滿了卑微的懇求,讓周圍的指責聲更大了。
可我隻是冷漠地看著他們:“我又沒求她救我。”
“再說了,這個司機還有一家老小要養,得饒人處且饒人。”
“你!”嶽父氣得渾身發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嶽母則是被徹底引爆了,她瘋狂地捶打著嶽父的胸口,為薑月鳴不平。
“你聽聽他說的是人話嗎!月月啊,我苦命的女兒啊!你真是瞎了眼啊!”
她哭著,開始細數這些年薑月對我的好。
“你胃不好,月月學著給你做養胃餐,三餐變著花樣,比我這個當媽的都精細!”
“你們結婚紀念日,她笨手笨腳地學做蛋糕,手上燙得到處是泡,最後還是給你端上了一個像模像樣的成品......”
我卻毫不理會,自顧自在自願諒解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就要遞給女司機。
“陸遠!”
嶽母尖叫一聲,掙脫開嶽父的懷抱,朝我撲了過來,揚起的手掌就要扇到我的臉上。
“我打死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