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禦林軍守衛攔下我,
“沈大人這是何意?竟將這等汙穢帶回宮?”
我抱著孩子朗聲道,
“大人慎言,這是昭華皇太女的小公子,可不是什麼汙穢。”
“雖然孩子的生父是流民,可他的生母是高貴的皇太女,你如此說小公子,當心皇太女唯你是問。”
昭華帝姬便是這時出現的,
她身著朝服,腰間玉帶緊束,一身貴氣,威儀萬千。
與我當初將她從流民堆裏救出來時判若兩人。
她看到我和手中的孩子,臉色一點點變得蒼白。
我把孩子遞到昭華帝姬懷裏,她僵硬到一時忘了拒絕,
宮門口圍觀者人山人海,
昭華抱著孩子,指甲幾乎掐進繈褓裏。
她看到那些指指點點的民眾,聽到那些壓抑卻清晰的議論,渾身都在發抖。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心底一片冷嘲。
成全你?好啊。你要母憑子貴,你要骨肉情深,我這一世,成全你!
“陛下駕到。”
眾人跪拜。
陛下坐在龍攆上麵無表情地看著我們。
我跪地,
“臣沈宴前來請罪。
臣救援不及時,救出昭華帝姬時,帝姬已被迫產子,臣欲處死那孩子,帝姬拚死相護,臣被帝姬感動,冒死護送孩子回帝都,綁架帝姬的流民正在押解回帝都途中。
臣違背了陛下的指令,請陛下責罰。”
陛下閉目不語,人群議論紛紛,帝姬被流民綁架,被迫產子,
得救後還拚死護著那孩子,昭華帝姬這是把皇室顏麵踩在腳底,
而我當眾拆穿昭華帝姬,讓她失了民心。
現在她是萬萬沒有資格成為皇太女了。
昭華帝姬著急地跪在陛下麵前,
“父皇,昭華冤枉。
那孩子…是沈大人的。
昭華婚前被沈大人誘騙失了身,懷了孕,不知如何交代才一時逃婚的。
請父皇明察!”
陛下抬頭看向我,
“沈卿如何解釋?”
沒想到昭華帝姬如此嘴硬,
“陛下臣冤枉,孩子的生父已經押解進京,事實真相如何,陛下一問便知。”
陛下點頭,禦林軍將一眾流民押解而來。
這些流民雙腿發抖,癱在地上。
在大理市卿的審問下,便也如實招來。
“那女子和兩個男子在野外媾和,勾得人心癢難耐,我們才抓了她的。
歡好時,她叫得比我們還歡…
還說一個不夠,讓我們一起上,後來有了身孕,才消停些。
大人饒命啊,我們不知那女子是帝姬。”
陛下瞪大眼睛盯著昭華帝姬。
他沒想到,一向乖巧清純的昭華竟如此放蕩。
“昭華,你還有何話可說?”
昭華帝姬大呼冤枉,
“父皇,是沈宴誣陷我,昭華沒有。”
“我有證人。”
昭華帝姬抱著陛下的腿不停磕頭,鮮血染紅了他的鞋麵。
陛下不忍,讓昭華傳喚證人,
昭華帝姬對著我勾唇笑了笑,神情仿佛是在說,你死定了。
我勾唇回應她,死到臨頭還毫不知情。
可是證人到場後,我卻傻眼了。
隻見副將沈飛和老仆忠叔跪在地下,指認我婚前多次玷汙昭華帝姬。
此次解救帝姬時,也在路上多次逼迫帝姬失身與我。
他們說得言之鑿鑿,有理有據。
在他們口中,我成了無惡不作的大奸人。
我解釋,可是根本沒人相信。
一時間群情激憤,民眾大呼要陛下處死我。
陛下若有所思,昭華帝姬得意地看向我,
“拖下去,斬立決。”
陛下下令,侍衛拖著我離開。
刀架在我脖子上時,傳令官匆匆趕到:
“太上皇駕到,刀下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