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直播間的在線人數已經突破了百萬,並且還在瘋狂上漲。
我的名字和李靜雯的名字,還有“強哥的魚”,已經衝上了熱搜前三。
李靜雯的公關團隊和粉絲後援會徹底癱瘓了,因為正主就在我的直播鏡頭裏,臉色灰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潔癖,是個很有意思的詞。”
我把鏡頭轉回自己臉上,邊走邊說,重新坐回那張純白的沙發上。
“我一度以為,我太太是真的有生理上的潔癖。直到我發現一些事情。”
“比如,她會因為我沒洗手就拿了遙控器,而用掉半瓶消毒液去擦那個遙控器。但是,她卻能麵不改色地,用剛摸過流浪貓的手,去拿她的限量款包包。”
“我問她為什麼。她說,因為貓是純粹的,而人是複雜的。”
“當時我覺得,這套說辭很可笑,但又很有她的風格。”
我看著鏡頭,笑了笑。
“現在我明白了,她的‘潔癖’,是選擇性的。她所謂的‘幹淨’和‘肮臟’,從來不是物理標準,而是心理標準。”
“隻要是她認為‘美好’的,再臟也是幹淨的。隻要是她認為‘醜陋’的,再幹淨也是肮臟的。”
“比如我,一個每天為她提供優渥生活,讓她可以不食人間煙火的丈夫,在她眼裏,可能就是那個‘肮臟’的人。”
“而某個渾身魚腥味的人,在她眼裏,可能就是那隻‘純粹’的貓。”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
彈幕已經不再是爭吵,而是變成了鋪天蓋地的問號和感歎號。
“我靠!我好像懂了!這是在暗示出軌啊!”
“選擇性潔癖?媽的,我前女友也這樣!原來是雙標狗!”
“所以,強哥就是那隻‘純粹的貓’?”
“等一下,渾身魚腥味......強哥真的是賣魚的?”
李靜雯的身體晃了一下,幾乎站立不穩。她扶著牆,死死地咬著嘴唇,一絲血跡從她慘白的唇邊滲出。
她知道,我已經掌握了證據。
但她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她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怨毒和警告。
我迎著她的目光,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平板電腦。
“大家一定很好奇‘強哥’是誰。說實話,我也很好奇。”
我嘴上說著好奇,手上卻飛快地操作起來,點開了一個文件夾。
“我太太,一個自稱對海鮮氣味過敏,家裏從不出現任何水產的人,為什麼會和‘魚’扯上關係呢?”
我把平板電腦的屏幕轉向鏡頭。
屏幕上是一張照片。
照片的背景,是一個燈光昏暗、地麵濕滑的菜市場。
一個穿著背心,身材壯碩的男人,正親昵地摟著一個女人的肩膀。
那個女人雖然脂粉未施,頭發也有些淩亂,但那張臉,直播間幾百萬人都能認出來。
就是李靜雯。
她正仰著頭,對著那個男人笑,笑得燦爛又真實。
那是她在我的鏡頭前,從未有過的笑容。
而那個男人,正低頭遞給她一塊切好的魚肉。
“這張照片,是一個月前,一個匿名賬號發給我的。”我平靜地敘述著,像是在說別人的故事。
“我當時不敢相信。我告訴自己,這一定是P的,是有人惡意中傷。”
“直到,我聽到了我太太夢裏,叫出了那個名字。”
“強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