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想到,柳姨娘就出事了。
我過來的時候,看著大夫從屋內端出來一盆盆血淋淋的血水,隻覺渾身冰寒入骨。
程妙如是與國公夫人一起來的。
我是第一次見到國公府的當家主母,第一時間跪下行禮,態度虔誠。
倒是國公夫人看到我時明顯愣了一下,甚至是停下腳步盯了好半天,這才厭惡地問:「她是誰?」
就連她身邊的婆子也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也帶著厭惡。
這種厭惡的眼神我在程妙如身上看過,她很是得意地看了我一眼,這才趕緊介紹了我的身份與來曆。
國公夫人眉頭擰得極深,我有些惶恐不安地低下了頭。
倒是院落裏麵的血腥味讓國公夫人很快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聽說了事情始末,冷聲吩咐:「來人,查,給我查,我倒要看看是誰敢謀害我孫子?」
「是!」
應聲的是國公夫人身邊的一個穿著深藍色衣服的婆子,她是國公夫人的心腹胡嬤嬤,也是自小陪著國公夫人一道長大的,在府中的權勢說一不二。
她與程妙如相視看了一眼,程妙如身邊的丫環便立馬迎了過去跟著一起過去調查。
離開前,看著我的眼神如同看死人一般。
看到這一幕,我看了眼旁邊的月姑,心下不安,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我的預感沒錯,這件事情查到了最後查到了我的身上,程妙如在我房間裏麵搜出來了毒藥。
她「啪」的一巴掌狠狠地抽到我臉上:「曲小娘,你好大的膽子,平時世子爺寵著你,如今竟是敢謀害起國公府子嗣了??」
說完看向了國公夫人:「娘,此事你看如何處理?」
壓根不等我我辯解,國公夫人麵色冰冷地道:「拖出去打死,別臟了國公府的地。」
「是!」
我嚇得連連跪地求饒:「夫人,賤妾沒有,求夫人明查,賤妾真的沒有謀害柳姐姐與柳姐姐肚子裏麵的孩子,求夫人明查。」
可惜,國公夫人哪裏會聽我一個小小賤妾的求饒?
8
兩個粗壯的婆子直接上前來堵住了我的嘴就要將我拖下去的時候,站在國公夫人身邊伺候著的一個風韻猶存的溫柔婦人試探性開口:
「夫人,這曲小娘一直在叫冤,怕不是背後有什麼冤屈,咱們要不查清楚?」
不等國公夫人說什麼,便聽到程妙如輕諷刺一笑:
「喬姨娘,按理說你是父親的姨娘,不該我來說的,可這畢竟是世子院中的事務,也不該是喬姨娘能插嘴的。
「又或者是說,喬姨娘這是瞧著她這如今的風光得意,想起來了曾經自己在國公府裏風光的時候?」
溫柔婦人便是喬姨娘,是國公爺的姨娘,也是伺候在國公爺身邊最久的一個女人,比起來國公夫人還要久。
還曾經孕育了庶長子。
隻可惜命不好,她兒子死了。
程妙如的話一出,國公夫人臉色一沉,她身邊的胡嬤嬤再次像個狗腿子一樣揚手一巴掌就抽到了喬姨娘的臉上。
「這裏什麼時候有你說話的份?」
喬姨娘被這一巴掌抽得倒在了地上,連連跪下磕頭:「夫人息怒,世子妃息怒,我也隻是擔心國公府的子嗣要緊,別無其它之意。」
程妙如冷哼了一聲,正準備說什麼,便聽到一個清朗的聲音跟著響起:「是啊,娘,喬姨娘說的對,這曲小娘既是喊冤,還是聽她說說是怎麼回事吧。不然,豈不是讓膽敢謀害咱們國公府子嗣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
說完,他有幾分不悅地看向了國公夫人身邊的婆子:「倒是胡嬤嬤,怎麼能動手打喬姨娘?她畢竟是伺候父親的人!」
胡嬤嬤忙垂頭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