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理說我做題時是很專心致誌的,但不知為何,身旁人在黑板上寫粉筆字的聲音讓我有些焦灼。
我總覺得他寫的速度似乎比我快,我有些慌,不知不覺額頭開始出汗。
從小到大我就沒贏過他,這次恐怕也是。
「嗒嗒嗒——啪。」
我寫完最後的結果,撂下隻剩一個小指頭肚長短的粉筆,轉身時發現賀險也正好轉過身來。
真巧,他故意等我嗎?
被他用完的粉筆頭掉落在他的白球鞋旁,滾了幾圈,慢慢停下來。
「好,你們先下去吧。」
我和他一前一後地走下講台,回到座位。
李旭看了看他的答案,又看了看我的答案,一邊滿意地點點頭,一邊給我們的答案畫了個大大的對勾。
「真好。」
他讚許的目光毫不避諱地落在我們兩個人身上。
我專心致誌地看著賀險的解答過程,分析他的想法和做題思路這件事。
我做了6年,現在已經成了習慣。
繞開了最難的情況分析,直接一步否定,比我的討論不知簡潔了多少。
最後能和我一起寫完,他怕是放了一個太平洋的水。
這對當時要強到偏執的我來說,無疑是拐彎抹角的嘲諷。
於是,一下課我就趴在桌子上哭了。
「哭了?」耳邊傳來賀險的聲音。
這是他跟我說的第一句話。
3
我不記得那天是怎麼回的寢室,隻記得當晚的我暈眩不已,大腦宕機。
一閉眼,全是賀險吻我時被無限放大的觸覺。
還有他俯身時落在我脖頸上燙人的氣息,略重的呼吸,身上很淡的白茶香。
以及,有些失真的他的側臉。
很不對勁!
我思來想去也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這樣,腦子亂糟糟一片。
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原來接吻是這種感覺。
剛下出這個結論後,我的頭又往被子裏拱了拱。
這個時候居然還跑偏?
可是,賀險身上的味道真的好好聞。
裝睡躲避室友的連環追問和網上的瘋狂人肉隻是一時的。
第二天睜開眼,秦嘉白敷著麵膜的臉就占滿了我的視線。
「汀子,你火了啊!」
她一邊捋著麵膜上的皺褶,一邊激動地把頭伸到我的床邊。
我實在困得不行,半抬眼皮,「怎麼了?」
「上上網吧你。」
我打開手機,首先忽略了賀險發來的十幾條消息,直接打開了空間和貼吧以及學校論壇。
如我所料,賀險和我接吻的照片占據了一大半內容。
評論是一堆或化身尖叫雞或變身檸檬精或哭喊著自己失戀了的姐妹們。
有人扒出了我的院係和班級,有人順勢說要來看看能拿下他的女生到底有什麼魅力。
這種拋頭露臉的事對於我這個輕微社恐的人來說簡直災難。
我絕不會忘記這是拜誰所賜。
賀險,從認識他起,我就沒有好過一天。
這樣想著,我已經給他發去了消息:【立刻馬上爬過來見我。】
現在是周日上午8:15,我相信他還沒起。
正準備打電話轟炸,他那邊卻回複了。
【我也想,但這上麵寫著男士止步。】
【???】
【我在你們寢室樓門口。】
「【靠,你還嫌我不夠火是不是?快找個沒人的地方藏起來!】
我說著立馬下床洗漱收拾,十幾分鐘後戴著口罩和帽子直奔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