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9
沒等徐時白發作完。
遲嶼把我的手機關機了。
「姐姐,沒必要跟這種男人浪費時間。」
他吻了吻我的唇,眼神滿是期待地道:
「我剛剛在腦子裏複盤過了,再來一次一定會讓姐姐滿意。」
「其實,我剛剛......」
「沒有不滿意」三個字被寧遲嶼堵了回去。
有些急切、帶著明顯占有欲的吻。
還沒學會換氣的我,差點因為缺氧而暈厥過去。
迷迷糊糊中,我腦子裏閃過一絲疑惑:他的吻和他一口一個姐姐的乖巧模樣很不同,有些違和。
還沒厘清違和的點在哪兒。
遲嶼寬大的手掌摩挲過我敏感的腰際。
......
和第一次的不同。
這次,他明顯更知道怎樣才會讓我舒服。
我在他熾熱的體溫和時而溫柔、時而強勢的吻中溺斃。
一直到半夜,他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
我有點頂不住了。
伸手推他:「遲嶼......
「我有點困了。」
他親了親我的眉眼:「好啊,姐姐你睡。」
我:「......」
我的意思是,你可以結束了。
最後,我可能是睡著了。
也可能暈過去了,迷迷糊糊聽見遲嶼在耳邊叨叨:
「姐姐,我真的好喜歡你。
「你可不可以也稍微喜歡我一點?
「不需要很多,一點點就好了......」
10
可能是因為重新遇見了遲嶼。
我又夢見了在天水街的那些日子。
繁華如港城也有天水街那樣魚龍混雜、混亂得如同貧民窟的地方。
而我就是從那裏長大的。
從記事兒起,我就會自己做飯洗衣。
還時不時地挨頓神經病養父母的抽打。
再大一點兒,我不是和街頭賣菜的吵架,就是在和樓上對我動手動腳的神經病打架。
長到十六歲,我打遍那一片街無敵手,成了當之無愧的街霸。
遇見寧遲嶼那天,我正和收廢品的大爺扯皮。
我自己稱的紙殼明明有二十斤,結果他隻稱出了十八斤。
我拎著紙殼和他理論。
他偏說自己的秤沒問題,是我要訛他。
我倆吵得不可開交。
遲嶼就是這個時候頂著一頭時髦得讓我犯風濕的造型,從我和大爺中間像一陣風似的飄了過去。
緊隨其後的是一個留著板寸、紋著花臂,一看就像黑社會的男人。
「遲嶼,別讓我逮著,不然我把你雙腿卸了!」花臂指著遲嶼大喊。
我聽得一個機靈。
多大仇啊,要卸人家雙腿。
本來不想管的,但花臂路過我旁邊時,撞了我一下,以至於我兜裏的古董手機掉出來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我怒了。
撒開腿追上花臂,一定要他賠我的手機。
他從兜裏掏出一千塊扔給我。
還想再追遲嶼,可遲嶼已經跑得不見了蹤影。
花臂走後,遲嶼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晃蕩出來,嚷著說是我救了他狗命。
「姐姐,你剛剛真帥。」
他撩了撩自己的頭發,揚起笑臉。
我看向他,覺得自己好像也沒比他老多少,問他:「你幾歲?」
他說:「十六。」
我揚了揚眉:「我也十六。」
他果斷改口:「妹妹。」
我:「......」
聽著很不得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