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要!”顏悅衝上去,死死護在媽媽身前:“不要這樣!放過我媽吧!”
“想讓我放過她啊?”穆馨挑眉,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你求我啊!”
“我求你了,穆馨,我求求你!”顏悅毫不猶豫地求饒。
尊嚴在媽媽麵前,不值一提。
“跪下。”
顏悅愣了一下:“什麼?”
“我讓你跪下求我。”
屈辱順著指尖爬向心口,幾乎讓她窒息,最終她還是緩緩彎下膝蓋。
直到將頭抵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眼淚終於決堤而下。
“夠了嗎?”說這話時,她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當然不夠。”穆馨摸著下巴,靈機一動:“這樣吧,我叫一聲‘悅悅’,你就狗叫一聲。”
顏悅含著淚望向厲衛刑,卻隻看到他眸底一片漠然,仿佛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顏母在昏迷邊緣,用盡力氣扯了扯她的衣角:“女兒,別聽她的,媽不活了,也不想讓你受這委屈。”
顏悅看著媽媽淒慘的模樣,心如刀絞,認命般閉上眼:“我答應你。”
穆馨得意地彎下腰,湊近她:“悅悅。”
顏悅咬碎牙根,從齒間溢出那句屈辱的:“汪。”
“悅悅!”
“汪......”
“狗悅悅!”
“汪汪汪......”
穆馨終於心滿意足,摟著厲衛刑的胳膊:“我們出去吃飯吧,這裏臟死了。”
兩人相擁離開。
顏悅趕緊抱起奄奄一息的媽媽,送往附近的醫院搶救。
媽媽如今生死未卜,如今顏悅唯一能做的,隻有祈禱。
父親犧牲後,厲家便將他的牌位和一等功勳章供奉在家中,以示尊崇。
她跪在父親的牌位前,雙手合十,淚流滿麵。
就在顏悅閉著眼祈禱時,耳邊突然傳來穆馨的嬌呼:“咦?這個亮閃閃的,給悅悅做狗牌正合適。”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穆馨正拿著父親的勳章把玩。
“那是我爸的遺物,還給我!”顏悅撲過去想搶過來。
穆馨笑著將手舉高,語氣囂張:“不給!隻要在厲家的東西,那都是我的!”
顏悅徹底被她激怒,揪住她的衣領將她按倒,將勳章奪了回來。
穆馨一愣,順勢坐在地上,大哭著把自己的頭發扯亂。
“我不活了!我不活了!”
“砰!”
門被猛地撞開,厲衛刑衝進來,隻看見穆馨狼狽大哭,而顏悅懷裏死死護著什麼,臉上的怒氣還未消散。
他連忙蹲下身,將穆馨攬進懷裏:“怎麼了?傷到哪了?”
穆馨抽泣著,畏畏縮縮看向顏悅:“我隻是看這個獎章好看,想給悅悅做個狗牌,她就打我!”
厲衛刑皺眉,看向顏悅的眼神幾乎要噴火:“一個鐵片而已,拿來給悅悅做狗牌都是抬舉你了,你跟穆馨搶什麼?”
顏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作為一個軍人,他豈會不知這所謂的鐵片意味著什麼。
她指著父親的牌位,聲音顫抖:“厲衛刑,是我爸的犧牲才換來你們厲家今天的榮耀,你對著我爸的牌位,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厲衛刑眼中戾氣一閃,抬手一掌將牌位掃落在地,抬腳狠狠踩下,木質牌位應聲碎裂。
“不!”顏悅衝過去想護牌位,手背卻被狠狠踩住,骨頭斷裂聲清晰可聞。
“如何呢?你們顏家還想挾恩圖報到什麼時候?”他滿臉厭惡。
顏悅癱倒在地,顫抖著捧起父親碎裂的牌位,絕望感傳遍四肢百骸。
她心如死灰的瞬間,厲衛刑還不忘從她手中奪過勳章,遞給穆馨,討好道:“現在是你的了。”
穆馨接過,看也不看,隨手丟出窗外:“哼!我現在不喜歡這個了。”
“那你想怎樣?”厲衛刑耐心地問。
穆馨歪著頭,露出一個天真又殘忍的笑容:“我想要顏悅的肋骨,給悅悅做狗牌,狗狗不是都喜歡骨頭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