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冷冷看了一眼床上那對糾纏的男女,轉身離開。
走到玄關,目光掃過地上那雙刺眼的嶄新AJ。
又看見鞋櫃上那把勞斯萊斯的鑰匙。
我全明白了。
跟眼前這個能當他媽的女人在一起,能讓他這個窮小子,少走幾十年彎路。
我媽是真正的豪門大小姐,當年未婚生下我,外公外婆寵她,也就默認了。
她後來結過幾次婚,都離了,但潔癖的毛病卻根深蒂固。
可這潔癖,好像也隻針對我一人。
每一任新爸爸為了討好我送的娃娃,轉頭就被她扔進84消毒液裏。
“娃娃不衛生,媽幫你消消毒。”
娃娃們全都褪色變形,變成了恐怖的樣子。
我穿著外婆買的碎花裙子見新爸爸,
她強行讓我脫下,當著我的麵用剪刀絞得粉碎。
“女孩子要幹淨素雅,穿得這麼花枝招展,心也會跟著臟!”
想到這裏,我衝出顧明家。
胸腔裏堵著的那口氣,化作一股決心。
我一定要拿到那個出國名額。
為了出國,我昨天甚至去求見了大學幾年來一直匿名資助我的老板。
鼓起畢生勇氣,請求他最後幫我一次,資助我出國,我承諾將來連本帶利償還。
萬幸,那位好心的資助人同意了。
隻要拿到名額,我就能自由了。
下午,我剛踏進學校,就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同學們用鄙夷的目光在我身上掃視。
遠遠地,聽見教學樓前傳來一陣嚎啕大哭。
是我媽。
她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拍打著地麵,哭得聲嘶力竭:
“我的曼曼啊!你怎麼能為了錢,就去勾引資助人,做那種下賤事啊!”
“媽媽是怎麼教你的?我們這樣的人家,缺你那點錢嗎?你的清白比什麼都重要啊!”
“我怎麼就教出你這麼個不知廉恥的女兒......”
路過的同學對著我指指點點,議論聲像毒刺紮進我的耳朵。
“看著挺清純,真是沒想到啊......”
“怪不得能拿到資助名額,原來是睡來的。”
“不要臉,真給我們學校丟人!”
我渾身冰涼,僵在原地。
輔導員聞訊趕來,臉色鐵青,強壓著怒火將我和我媽請去了校長室。
一進校長室,我媽就像找到了青天大老爺。
撲到校長辦公桌前,眼淚說來就來:
“校長!您可要為我們做主,也要為學校聲譽著想啊!”
“都怪我,怪我沒管好她!我怕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麵學壞,平時給她的零花錢是嚴格了些,
誰知道她轉頭就爬上了資助人的床!”
“靠出賣身體換錢花天酒地啊!我們家的臉都被她丟盡了!”
“不是的...校長,您聽我解釋,我沒有...”
我急忙辯解,聲音因憤怒和委屈而顫抖。
“你閉嘴!”
我媽猛地打斷我,聲音尖利。
她轉向校長時,語氣又再一次變得可憐:
“校長,您要是不信,可以問曼曼的男朋友顧明。”
“這孩子老實,是他親眼看見曼曼從那個資助人的床上下來的!”
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
顧明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