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次日，實彈射擊考核。

這關乎學分，更關乎能否繼續留在這裏。

我趴在射擊位上，調整呼吸，舉槍，透過準星瞄向百米外的靶心。

一片模糊。

視野裏的準星是扭曲的，晃動的，根本無法聚焦。

怎麼回事？

我卸下彈匣，再次檢查槍械。

準星調節鈕被人擰到了極限，鏡片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汙染過，蒙著一層油汙。

被人動了手腳。

腦中第一個閃過的人，就是陸澤和林瑤。

“預備——”

教官的口令傳來，不給我任何反應的時間。

“開始射擊！”

槍聲在耳邊接二連三地炸響，硝煙的味道嗆入鼻腔。

我扣動扳機，子彈脫膛而出，卻不知道飛向了何方。

五發子彈，五次盲射。

考核結束，教官的聲音通過擴音器響徹整個靶場：“薑月月，零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我身上。

我站起身，走向教官：“報告教官，我申請檢查槍械，我的準星有問題。”

教官眉頭緊鎖，接過我的槍，隻是草草看了一眼便丟了回來。

“全中隊的槍械都是統一校準下發的，就你的特殊？”他的聲音裏滿是不耐煩，“別為你的失誤找借口。”

就在這時，陸澤從隊伍裏站了出來，他臉上帶著痛心和失望。

“月月，我知道你因為昨天的玩笑還在生我的氣。但你不能用這種方式來報複，故意打出零分的成績，拖累我們整個小隊的平均分。”

他的話音剛落，林瑤立刻跟上，眼圈紅了一圈，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

“是啊，嫂子，你有什麼氣都可以衝我來。可這是集體榮譽，你怎麼能拿大家的成績開玩笑呢？”

他們一唱一和，像兩隻配合默契的禿鷲，啄食著我的血肉。

周圍的隊友看我的眼神變了。

從最初的驚訝，變成了現在的指責和埋怨。

“搞什麼啊，不想參加就退出，別連累我們啊。”

“就是，因為她一個人，我們小隊的分數要被拉到最後了。”

我站在原地，百口莫辯。

教官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直接宣布了對我的處罰：“薑月月，擾亂考核紀律，成績作廢，等待後續處理！”

我被孤立在靶場中央。

陸澤走到我身邊，用隻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

“跪下來，求我。”

“隻要你跪下求我，我就幫你跟教官說情，說這隻是個誤會。”

我抬起臉，看著他那張因為勝券在握而顯得有些扭曲的臉。

我沒有說話。

隻是看著他，把他的嘴臉，深深刻進我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