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回來的時候,天基本已經黑透了,可申時安還沒回來。
她規矩東西的時候隔壁李奶奶卻過來了。
“你這丫頭,一去去了一下午,可給我擔心壞了。”
李奶奶一說,看到她屋子裏這些東西,瞬間震驚了。
“這......這你都是哪來的?”
“兔子和魚是山裏弄的,糧食還有麻袋是換來的。”
說著,她起身對李奶奶笑道。
“對了奶奶,我家裏沒有爐子和鍋,可不可以借您家爐子和鍋用用,我出食材,到時候咱們一起吃。”
她也不好意思白用人家的。
李奶奶聽了之後,連連擺手。
“哎呀,借啥啊,你就拎過來用,晚上給我送回去就行,要不這天太冷了,晚上沒有爐子,我們兩把老骨頭可扛不住。”
於苒連忙點頭道謝,去李奶奶家借了炊具調料,又去工具房拿了些改造人員平常用的工具才回家。
回到家後,她就開始折騰,看時間感覺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門口才傳來動靜。
她猜測是申時安回來了,隻是他站在門口,遲遲沒進來。
這於苒才推開門,笑道。
“回來了怎麼不進屋,快進來啊。”
此時的於苒已經摘下頭巾,精致但又有些粗糙的小臉上帶著積極向上的笑意。
這個笑,晃到了沈世安的眼睛。
“這是......”
看著已經被麻袋圍起來的小木屋,沈世安覺得有些陌生。
“我下午在大隊換的麻袋,剛剛給他們都釘上了,
你別說,這玩意還真好使,屋子裏暖和了不少,你先進來洗把臉,然後去叫趙爺爺李奶奶過來吃飯。”
吃飯?
沈世安被於苒拉著進了屋子,熱氣與香氣同時撲麵而來。
他不敢相信,這個屋子,竟然可以這麼溫暖。
他還有些錯愕,卻被於苒推了一下。
“這裏是給你留好的熱水。”
那個破的已經生鏽的洗臉盆裏,是冒著微微熱氣的熱水。
沈世安從回來,進屋就沒再說話。
被於苒推著使喚,讓幹什麼就幹什麼。
直到他把趙爺爺兩口子請了過來。
“哎呀,我都說了別客氣,你這孩子......”
李奶奶進屋還想客氣兩句,可是聞到香味,嘴裏的話一下就咽了回去。
那是個雙耳鐵鍋,此時正坐在爐子上咕嘟咕嘟冒著熱泡。
鍋邊貼了一圈餅子,鍋裏是三條鯽魚。
“不是我跟您見外,是您跟我見外才對,快吃吧,我都餓了。”
於苒說著給大家拿了碗筷。
幾人守在爐子邊,跟於苒吃了她在1978年的第一頓飯。
吃飯的時候兩個男人都很安靜,隻有李奶奶讚不絕口的誇著於苒的手藝。
飯後兩位老人拎著爐子走了。
屋裏還殘留了一些煙味和燉魚的味道,但並不難聞。
爐子沒了,煤油燈熄了。
黑暗中,男人開口。
“我們兩個......”
沈世安本想說還沒領證,分開住。
於苒卻先一步開口。
“睡一起吧!”
她這驚天地泣鬼神的話一出,於苒感覺一道視線瞬間在黑夜中鎖定了自己。
她連忙解釋。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現在情況特殊,這麼冷我不能讓你睡地上,我自己也不可能睡地上,隻有一床被褥,所以......咱倆就一起睡床上吧。”
她不扭捏,男人也沒有理由扭捏,於是二人就和衣而眠躺在了床上。
前半夜還好,爐子留下的溫度還在。
隻是到了後半夜......
於苒牙齒開始打顫。
“申,申時安,你能把衣服脫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