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言朝的眉頭瞬間蹙起,眼眸裏掠過一絲顯而易見的譏諷。
他似乎完全不相信沈南葉的話,隻當是她是還想要糾纏,才找出了這樣的借口。
“搬家?”他冷笑一聲,聲音裏滿是不屑與厭惡,“用這種方式?你還真是永遠都學不會體麵。”
這句話像一根淬了毒的針,精準地紮進沈南葉早已麻木的心臟。
她學不會體麵?是誰先撕碎了所有的體麵,將她的一片真心棄之如敝履?
沈南葉看著他那張冷峻的臉,看著他眼中毫不掩飾的輕蔑,突然覺得一切都索然無味。
爭辯、解釋,在這樣一個早已認定她不堪的人麵前,都顯得多餘且可笑。
她沒有再看他,徑直越過他們,走進那間公寓。
顧荷怯生生地拉了拉秦言朝的衣袖,聲音柔弱:“算了吧,她也不是故意的,她隻是太喜歡你了。我們別和她計較了,好不好?”
她的聲音不大,卻足以讓屋內的沈南葉聽得一清二楚。
沈南葉懶得理會身後的二人,她隻想快點拿走自己的東西,然後徹底從這個地方消失。
她走進臥室,拉開衣櫃,那裏麵還掛著她未來得及收拾的衣物,每一件都曾是他親口稱讚過的。
蕾絲裙,兔女郎裝,其他高檔衣服......
她麵無表情地將那些衣服扯下來,一件件扔進行李箱。
她的動作沒有絲毫留戀,仿佛在處理一堆與自己毫不相幹的廢品。
秦言朝跟著走了進來,倚在門框上,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眼神,像在看一個上躥下跳的醜角。
“鬧夠了沒有?”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耐,“我知道你心裏不甘,但事已至此,再糾纏下去,隻會讓你自己更難堪。”
沈南葉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繼續收拾,她甚至沒有抬頭看他一眼。
“秦先生,”她終於開口,聲音平靜得像一潭死水,“我想你誤會了。我今天來,隻是為了拿回我的東西。畢竟,”她頓了頓,從行李箱裏抬起頭,迎上他審視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把私人物品留在前任家裏,不太方便我開始下一段感情,不是嗎?”
秦言朝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這時,顧荷也走了進來,她看到床頭櫃上放著的一個相框,那裏麵是沈南葉曾經偷拍的秦言朝的睡顏。
她走過去,拿起相框,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隨即又換上了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
“我知道你放不下言朝。”她舉著相框,聲音裏帶著哭腔,“可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強的。你這樣做,隻會讓他更困擾。你把他逼得太緊了。”
沈南葉看著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隻覺得一陣反胃。
她不想再和這兩個人多說一個字。
她合上行李箱,拉起拉杆,準備離開。
“等一下。”秦言朝突然開口,聲音冰冷。
他從顧荷手中拿過那個相框,看了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它扔進了旁邊的垃圾桶裏。
“剩下的東西,你也不用帶走了。”他看著沈南葉,眼神裏沒有一絲溫度,“它們隻會讓你繼續活在不切實際的幻想裏。”
說完,秦言朝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搬家公司嗎?對,現在過來。把這間公寓裏,所有不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清理掉。”他頓了頓,語氣裏帶著一種殘忍的冷漠,故意說出來給沈南葉聽,“對,全部扔掉。扔到樓下的垃圾堆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