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9次在婚禮上被綁架,
這次我沒有試圖說服綁匪放過我。
因為我知道,這是顧雲深那個患抑鬱症的養妹溫婉寧,又一次用極端方式奪回他的手段。
我被賣去園區遭受慘無人道的虐待,腎也被摘走一顆。
七天後,剛在我身上發泄完的人,笑著讓我接電話。
顧雲深聲音疲憊,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指責:
“為什麼又鬧脾氣,你到底在哪兒?之前的電話怎麼不接?”
“婉寧她情緒不穩定,有時候是偏激了點,但她隻是太怕失去我,你讓讓她不行?”
“還好她幫忙調查出你的位置了,我已經在路上了,你別再跟她置氣,好不好?”
婉寧帶著哭腔的低語傳來,說自己又想自殺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一個字,他已經倉促掛斷。
顧雲深不知道,這次我受的傷太重,
他們請來醫生24小時守著我也無濟於事,
意識消失前,我顫抖著給他發去短信,
“顧雲深,我累了,我們到此為止吧……”
我是被吵醒的。
溫婉寧的哭聲不大,卻刺耳尖銳的很。
但我卻心頭一鬆。
我回來了!
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來的,但肯定和溫婉寧脫不了幹係。
見我醒來,溫婉寧哭得更大聲了,
“唐清禾和園區的人肯定有一腿,要不然怎麼就隻有她逃回來了?!”
“你還為了她凶我!”
顧雲深起身的動作一頓,顯然是聽進去了溫婉寧的話。
我皺眉,隻覺得惡心,一把把床頭櫃上的東西全掃落在地,歇斯底裏地怒吼:
“滾!都給我滾!”
玻璃碎了一地,碎片濺起,劃傷了她的小腿。
溫婉寧被嚇得一哆嗦,眼中帶著淚,直接衝著敞開的窗衝了過去。
顧雲深大驚失色,攔腰把溫婉寧從窗邊拉了下來。
溫婉寧精準地撲進顧雲深的懷裏,聲音裏帶了委屈,“讓我去死……”
顧雲深輕柔的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麵色陰沉。
他抬手就給了我一耳光,力氣很大,直接把我打翻在地。
咚的一聲,我整個人趴在了地麵上,久久起不來。
“唐清禾,你太過分了!”
“婉寧是我妹妹,她有病,你就算生氣也不該撒在她身上。”
“況且,如果不是婉寧救了你,你早就死在裏麵了。”
顧雲深看到我藍白條紋病號服中滲出密密麻麻的血點,他眼中閃過不忍,聲音放緩:
“這次她把你扔到國外是她的不對,但誰讓你闖進了園區,這和婉寧沒關。”
“還有你發的那條短信是威脅我嗎?”
“醫生說了,你隻是受了點皮外傷而已,和婉寧的病比起來,不算什麼,你還有什麼好氣的。”
“行了,等你身體好起來,我讓婉寧給你道個歉。”
皮肉傷?還而已?
我下意識摸到左胸下麵的那道長長的刀口。
因為溫婉寧,我少了一顆腎臟。
一個月前,醫生確診顧雲深得了腎衰竭,隻能換腎。
以顧家的財力當然能找到一顆健康的腎臟器官,可醫生說雲深等不了了。
為以防萬一,我瞞著顧雲深去做了配對,好在一切都對得上。
隻是沒想到,竟然連這顆早已準備要給雲深的腎臟都被人摘了去。
想到這裏,刀口隱隱泛著刺痛。
我抬頭看向顧雲深,聲音冰冷:
“我沒有想要威脅你,顧雲深,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