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一進家門就開發燒。
整晚都在燒,醒過來時腦子像灌了鉛,腿軟得直打晃,跌跌撞撞去廚房倒水,這時徐言回來了。
他身上是商妍的香水,濃得嗆人,我胃裏翻江倒海,差點當場吐出來。
他伸手想扶我,我一胳膊甩開,直接撞在牆上。
“沈楠楠,你抽什麼風?”他皺眉。
我從沒在他麵前大聲說過話,沒鬧過,沒哭過,三年了,他大概真以為我是他身邊一條狗了。
昨夜我高燒,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我的懂事,原來一文不值。
“對,我是瘋了。”我扶著牆,喘著粗氣,“徐言,離婚吧。”
他一愣,“你真舍得扔了徐太太的頭銜?”
舍不得?我笑出了聲。
我嫁給他,是因為他爺爺臨死前抓著我的手,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說:“楠楠啊,你替我照顧他......他沒人管,我不放心。”
我爸當年是老爺子的兵,為救他,死在了前線。老爺子一輩子愧疚,拿我當親孫女疼。他走之前,非逼著我嫁徐言,說隻有這樣,他閉眼才安心。
我念著他疼我的那份情,忍了他三年,逆來順受,沒一句怨言。
可他呢?得寸進尺。
“我連你都嫌臟,還稀罕什麼太太名頭?”
他一把扯住我手腕,猛地把我拽到樓梯扶手邊,整個人壓上來,呼吸燙在我耳朵邊:“你拿我爺爺當跳板,哄我娶你,現在魚兒上鉤了,就想溜?做夢!”
我抬頭,盯著他。
領口那兒,一道紅印子,明晃晃的,還沒擦幹淨。
“我拿爺爺當跳板?”我輕聲問。
“不然呢?”他冷笑,眼裏全是嫌惡。
原來,他從頭到尾都這麼想我。
他力氣大得像鐵鉗,我掙不動。掐、推、踢,全沒用。最後我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狠狠咬進肉裏。
他吃痛鬆手,罵了句臟話。
我頭也沒回,一路摔下樓。
手機在玄關響了一聲,是他發來的短信:
“沈楠楠,我答應過爺爺,你就別想跑。你再鬧,別怪我不講情麵。”
我頭也不回的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