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連忙低頭認錯,以後再也不敢了。
後來我提著煲好的湯去片場,遠遠就看見他和段輕言靠得特別近。
周圍的人紛紛直呼,“好甜啊好甜!”
梁言之倒是麵無表情,語氣冷淡:“我們真就是普通朋友。”
可他的手依舊攬著段輕言。
我轉身要走,梁言之看到了我,他湊近我耳邊低低說了句:“今晚不準上二樓,劇組拍戲。”
頓了頓,他又補了一句,“我和言言,就是普通朋友,你別胡思亂想。”
“雜物間我讓人給你收拾出來了,別跟我鬧,聽話。”
我抬眼看他,嘴角一揚,“行啊,那你把你們倆的定情信物摘了,我就搬。”
“或者,把離婚協議簽了。”
他臉色瞬間變了,“範槿念,別做夢了。”
“你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更別拿離婚威脅我。”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手機還亮著,屏幕上是清明那天的新聞圖。
他和段輕言穿著素色衣服,站在煙霧繚繞的寺廟前,一個清冷,一個淡然,站一起像從畫裏走出來的。
她手串是翡翠的,他手腕上是段家父母送的那隻玉鐲。
那鐲子,他們以前總開玩笑說:“這是女婿專用款,隻有真女婿能戴。”
我信了,傻乎乎地當真了,哭著鬧著要他摘下來,結果他當場發飆,差點把我關門外頭。
那鐲子,是他死都不能碰的底線。
可他還是找人給我收拾了雜物間,搬了張鐵架床進去,連被子都鋪得整整齊齊。
我知道,這是他笨拙的妥協,是嘴上不認、心裏還記著我的表現。
我點開手機,段輕言剛發了一條微博:
“總有人,是讓你甘願放下清高的煙火氣。”
配圖是他,千萬票房的影帝,卷著襯衫袖子,蹲在主臥地板上,親手給誰鋪被子。
評論區炸了:
“佛係頂流為愛下凡,清冷女神甘願入塵,這cp我鎖死!”
“原來影帝的溫柔,早早就被一個人偷走了。”
我盯著那圖看了好久,沒哭,點了讚,回了句:“真的好配。”
我對外一直說是他營養師,有點緋聞,他說“是同事”。
所有人都信了。
下一秒,我收到了許多信息。
幾個他從小玩到大的兄弟,紛紛給我發來消息:
“範槿念,你別鬧了!梁言之多愛你啊,就你個營養師說出來不好聽而已。”
“他為了你都和家裏斷絕關係了,現在好不容易關係緩和點,你就知足吧!他和言言真是純友誼,我們從小看到大的!”
我認識他的時候,他正被公司壓榨得喘不過氣。
他不想接手家裏的事業,天天在飯局上灌酒,熬得眼底發青。
我看不下去,讀了許多營養書,手上燙得全是水泡,偷偷學著給他煲湯、配餐、調作息。
他沒讓我失望,一步一腳印,成了現在的大明星。
那會兒,我們是真的靠在一起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