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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上午，我心口堵得慌，像吃了隻蒼蠅。

吃完午飯後，侄女又打來電話，

開口就是命令：“嬸嬸，這周降溫，你得趕緊買兩件羽絨服送過來，我和我哥各一件。”

我壓著火氣說：“你們家不是有車嗎？開車過來不到半小時的事兒，幹嘛非得我跑？”

“我媽沒空！再說了，你離學校近啊！”她語氣理直氣壯，“你下班直接送門衛室就行，別磨蹭了。”

電話“哢”一聲掛了，我氣得想摔手機。

我和老公結婚那會兒，省吃儉用十年，才咬牙買下這套學區房，原想著將來自家孩子能踏踏實實念書。結果去年春節回老家，婆婆把老公拉進屋，說了快一小時。等我知道的時候，倆孩子已經轉學進來了。

今年九月開學後，每周電話不斷。一開始是讓帶點零食、飲料，我心軟，覺得他們小小年紀離開爸媽，就常去看看。

他們說話難聽，我也沒太當真。

可今天聽嫂子的口氣，仿佛我天生就該是她們家的保姆。

我二話不說，直接給班主任電話：“以後孩子有事，直接找他們爸媽。我是他們的嬸嬸，不是監護人。”

沒想到，我在做飯的時候，門“咚咚”砸響。

一開門，侄女眼淚鼻涕糊了半張臉，衝我喊：“你今天為什麼沒送衣服來？！”

我淡淡道：“你們的瑣事，輪不到我管。以後有事，找你們親爸親媽。”

她抬頭看了我一眼，飛快垂下頭，可那眼裏一閃而過的恨意，我看得清清楚楚。

“可......可我們家在鄉下，爸媽來一趟太遠了......”她抽抽搭搭，手指摳著校服扣子，“我爸媽根本沒錢買新衣服......”

我以前真信了這套話。

七歲小孩能有多壞？我以為她隻是孤單，想找個靠山。可現在我才明白——她不是缺愛，是專挑軟柿子捏。

她從來不叫爸媽來開家長會，次次都指名要我。每次抱著我的胳膊喊“媽媽”，我一糾正，她就眼圈一紅：“我媽太遠了......你先當我媽媽好不好？”

隻要她一哭，我就心軟，有求必應。

可今天，我徹底清醒了。

她見我沒像以前那樣衝過去抱她、哄她，哭得更大聲了，整棟樓都聽見了。

對門鄰居探出頭來，想看熱鬧。

小侄子突然一把拽住她胳膊，吼道：“別嚎了！丟不丟人！”

他瞪著我，冷笑：“你當真以為我們想來煩你？誰讓你現在是我們名下的‘監護人’？”

我愣住了。

“我們用的是你名下的學區房，法律上你就得管我們六年。”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別裝不知道。這六年，我們賴定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