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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燕眼裏迸發出怨毒，她一步上前，雙手抓住我早已搖搖欲墜的布料，用盡全身力氣猛地向兩旁撕扯！

她帶著快意大喊，“送你們玩，死了直接扔雪地裏！”

保鏢們呼吸一重，看向我的目光帶著惡心的熾熱。

離得近的，作嘔的手已經在我身上滑下來。

我全身都在發抖，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間滲出的血，“你，會遭報應的，你不得好死！”

林清燕臉上閃過一絲猙獰，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朝著我劇痛的小腹狠狠踹來！

下一秒門“砰”地一聲被猛地撞開。

章青氣喘籲籲地出現在門口。

“清燕，你聽我解釋！”章青第一時間抓住林清燕的手臂，語氣卑微。

林清燕甩開他，目光像毒蛇一樣纏上我，下一瞬一腳直接踹過來！

“啊！”我痛得蜷縮倒地，冷汗瞬間浸透身體。

她居高臨下，對痛到失聲的我冷笑，“章青，看著這個為你流過產的女人，告訴她，她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章青嘴唇哆嗦，看著在地上痙攣的我，眼神掙紮一瞬，最終化為寒冰。

他啞聲道，“顧明漾，你個自甘下賤的東西，今天這個樣子算你咎由自取！我從未愛過你，別再做糾纏我的美夢了！”

我又哭又笑，嘴裏含糊不清，“五年，唯一的妻子......”

早知道他絕情，這句話還是貫穿了我的心臟。

林清燕滿意點點頭，推開僵硬的章青，指揮保鏢繼續。

她聽著我的慘叫漸漸變小，看見章青握成拳的雙手在泛白。

眉毛一挑，直接嗬斥，“章青你什麼意思，舍不得了？還想著救她？”

我聽見章青聲音在顫抖，“怎麼會！清燕你要相信我，她是在酒後自己爬上我的床的！我一發現她懷孕就馬上帶她去處理了，還特意吩咐醫生不打麻藥，這就是她該受的懲罰！”

呼吸都好像停止了，我渾身開始控製不住地抽搐。

我的痛苦，我失去孩子時的撕心裂肺的，成了他證明自己清白的勳章。

我的尊嚴，被他們聯手踩踏，碾磨得一點不剩。

林清燕聲音帶著驚喜，“我就知道你是愛我的，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讓我爸加大投資！”

“好，我就知道清燕你最善解人意了。”

又是一個人壓在我身上，我覺得眼皮越來越輕，耳邊的話越來越模糊，再也沒撐住，一歪頭暈死過去。

我錯過了林清燕的最後一句話，“她那工作室，我也早叫人砸了，一個小三，憑什麼還冠冕堂皇地去做離婚跟拍，真是天大的笑話！”

章青臉色驟然白了一瞬。

“你，砸了？”他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

他非常清楚，那個工作室，是顧明漾靠著自己在泥濘裏摸爬滾打建立起來的，那是她獨立和希望的象征，是比她那個未能出世的孩子，更讓她視若生命的存在！

林清燕神情不屑，“一個小小工作室，砸爛了又——”

“老板，不好了！”保鏢痛哭流涕爬到林清燕麵前，顫顫巍巍指著我，“死人了！”

屋裏的人都齊齊變了臉色，章青下意識上前一步，手指顫抖。

不過一息，林清燕又恢複鎮定，“慌什麼，把屍體扛出去，埋雪裏，動作隱蔽一點，速度快！”

章青臉上的笑都掛不住了，“清燕，人死了就不要這麼狠了吧，對孩子福德也不好。”

林清燕上下打量他一眼，“我不信什麼鬼神！都是個人盡可夫的賤人了，憑什麼死後還要入土為安？”

“還是說，”她語氣沉了下來，“你對她還有餘情？”

“沒！”章青幾乎是吼出來的，他快步上前，強硬地拉起林清燕的手，“我們快走吧，這地方晦氣，待久了對你和孩子都不好！”

保鏢扛著我的屍體放在雪裏。

紅豔豔的血。

都被蓋在了白花花的雪下。

章青好不容易將情緒不穩定的林清燕安撫好，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慌和悔恨驅使他再次趕回了那片雪地。

可是，風雪更急了。

天地間白茫茫一片，幹淨得刺眼。

他發瘋似的在可能的地方尋找，用手刨開一個又一個雪堆，直到手指凍得僵硬發紫。

沒有了。

什麼痕跡都沒有了。

天大地大，風雪掩埋了一切，他真的，再也找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