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郢,京城周家的太子爺,也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發小。
更是海城最大的私募大佬,手握足以攪動整個金融市場的龐大資金。
他聽完我的話,在電話那頭輕笑一聲:“江川那小子,怎麼惹到我們姑奶奶了?”
“他臟了我的眼。”我聲音冰冷。
“行,明白了。”周郢沒有多問,語氣裏帶著一絲玩味的寵溺,“明天早上九點半,坐等看戲。”
掛了電話,我一夜無眠。
第二天,海城的天氣陰沉得可怕,像是憋著一場暴雨。
九點半,A股準時開盤。
我坐在別墅的客廳裏,巨大的液晶屏幕上,正顯示著山海集團的股票K線圖。
開盤的瞬間,山海集團的股價,就以一種決絕的姿態,轟然砸向跌停板。
屏幕上,那根刺眼的綠色直線,像一把鋒利的斷頭刀,瞬間斬斷了江川所有的意氣風發。
賣盤上,掛滿了天文數字般的巨額賣單,仿佛有無數隻無形的大手,在不計成本地瘋狂拋售。
整個市場都為之震動。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血腥味。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市場波動,而是一場蓄謀已久的,精準狙殺!
緊接著,各大財經媒體、社交平台,開始鋪天蓋地地曝出山海集團的負麵新聞。
【震驚!山海集團被曝重大財務造假,上市資料涉嫌嚴重虛增利潤!】
【核心技術團隊集體離職,控訴山海集團竊取商業機密!】
【證監會緊急發布公告,已對山海集團立案調查!】
一條條新聞,像一顆顆重磅炸彈,將山海集團炸得體無完膚。
股價,一瀉千裏。
不過短短半個小時,那個江川引以為傲的商業帝國,就已經搖搖欲墜,瀕臨崩盤。
我的手機,在這時瘋狂地響了起來。
是江川。
我沒有接,任由它響著,直到自動掛斷。
很快,一條帶著絕望和瘋狂的短信彈了出來。
“蘇瑾!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幹的!你給我等著!”
我看著那條短信,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這才隻是開胃菜而已。
話音剛落,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江川帶著一身未散的寒氣和濃重的酒氣衝了進來,那張英俊的臉因為憤怒和宿醉而扭曲。
他身後沒有跟著任何人,想必此刻,他已是眾叛親離。
“蘇瑾!”
江川的咆哮幾乎要掀翻屋頂。
他幾步衝到我麵前,猩紅著眼睛,一把奪過我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指著屏幕上那片慘綠,對我嘶吼,“就算我做錯了事,你也不能毀了山G海!那是我的心血!也是我們曾經共同的夢想!”
“我們的夢想?”我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
“我們的夢想,在你決定為了劉灣灣拋棄我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我......”他被我噎得說不出話,眼底的瘋狂漸漸被一種絕望的乞求所取代。
他“噗通”一聲跪在我麵前,抓住我的手,聲音嘶啞。
“阿瑾,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該被劉灣灣蒙蔽,不該說那些話傷害你......”
“孩子的事......是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子......”
他聲淚俱下,額頭抵著我的手背,滾燙的淚水一滴滴落下。
“求你,阿瑾,放過山海吧!看在我們過往的情分上,看在我為你擋過刀、為你受過傷的份上!”
他猛地撕開了自己的襯衫,露出後背那片猙獰的燒傷疤痕。
那片疤痕像一隻醜陋的蜈蚣,盤踞在他寬闊的後背上,是他當年英雄救美的“勳章”。
“你忘了這塊疤了嗎?!”他猛地轉身,將那片猙獰的傷疤展現在我麵前,像是在展示一件什麼了不得的功績。
“我為你連命都不要過!這還不夠嗎?蘇瑾,這還不夠還你的嗎?!”
他嘶吼著,仿佛這塊疤是他所有背叛的免罪金牌。
我看著那片熟悉的、盤踞在他後背的醜陋痕跡,忽然笑了。
那笑聲很輕,卻讓江川的身體猛地一僵。
“江川,你總說這塊疤,是你守護我的勳章。”
我一步步走到他麵前,伸出指尖,隔著空氣描摹著那片疤痕的輪廓。
“可你知不知道,這塊所謂的‘勳章’,才是我們悲劇真正的開始。”
他的瞳孔驟然一縮。
“你......什麼意思?”
我收回手,從助理阿文手中接過一個平板電腦,點開一個視頻,推到他麵前。
視頻的畫麵有些昏暗,像是在一個地下室。
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男人,正對著鏡頭說話。
“江總,好久不見。”男人咧開嘴,露出一口黃牙,“還記得我嗎?當年那顆炸彈,是我放的。”
江川的瞳孔猛地一縮,隨即,一種病態的狂喜湧上心頭。
證據!這是他被人陷害的證據!
“但是......”屏幕裏的刀疤臉話鋒一轉,笑容變得詭異起來,“雇我的人,可不是你生意上的那些死對頭。”
“他算準了你會用後背去護著她,算準了你會留下一塊‘勳章’。”
“更算準了,那場爆炸的威力,剛好能讓你成為英雄,也能讓你那個還沒出世的野種,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江川臉上的狂喜,寸寸碎裂,化為死灰。
“你想知道這個比你還狠的男人是誰嗎?”刀疤臉在視頻裏殘忍地笑了起來。
視頻在這一刻定格。
江川猛地抬起頭,驚恐地看著我:“是誰?到底是誰在背後算計我們?”
我迎上他驚恐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想知道嗎?”
“去醫院問問你的‘天使’吧。”
我頓了頓,補上了最致命的一刀。
“哦,忘了告訴你,劉灣灣的父親,當年就是死在這場爆炸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