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隻是過了一會,送菜的真正服務員到了包廂門口。
林知秋適時開口。
“麻煩雲知哥替我送進來吧。”
我深吸一口氣,還是站起來幫他們將飯菜送上桌。
正當我離開時,他又開口。
“你能不能替我裝杯茶水。”
我依舊照做了。
隻是林知秋故意沒有接過,哎呀一聲,任由滾燙的茶水潑了我一身。
宋念楚一下站起替我拿毛巾,但林知秋立即委屈開口。
“雲知哥,我明明都接住了,你為什麼還要潑自己想要栽贓陷害我。”
我不可置信得看向他。
宋念楚的手頓住了,眼底的關切瞬間消失。
“沈雲知,你怎麼還會玩這些小把戲。”
我低頭看著被茶水浸透的襯衫,皮膚火辣辣地疼,卻比不上心裏的寒意。
“算了。”
我聽見自己平靜的聲音。
“我去洗手間處理一下。”
宋念楚站在原地,手裏還攥著那條毛巾,眼神複雜地看著我。
林知秋輕輕扯了扯她的衣袖。
“念楚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不要自責。”
宋念楚暖聲安慰。
我沒再聽下去,轉身走出包廂,帶著行李前往機場。
路上,宋念楚給我打來電話。
“你沒事吧?”
她語氣有些生硬。
“沒事。”
我看向窗外。
“你們繼續慶祝吧,我有點不舒服,先回去了。”
她語氣有些不耐。
“沈雲知,你是不是在生氣?知秋都道歉了,他年紀小,你讓著他點不行嗎?”
讓讓讓,什麼都是讓。
我平靜得開口。
“我讓得還不夠多嗎?”
她愣住了,似乎沒想到我會這樣反問。
“七年,宋念楚。”
我輕聲說。
“我讓了整整七年。從第一次領證被放鴿子開始,一直讓到現在,現在連他都能隨意使喚我,而你站在旁邊看著。”
她的語氣一下變了。
“你這話什麼意思,知秋他隻是......”
“他隻是什麼?”
我打斷她。
“隻是比你男朋友更重要?隻是能讓你一次次取消我們的約定,隻是能讓你毫不猶豫地把我調去當乘務員?”
“那是工作安排!”
她提高了聲音。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公私不分?”
“公私不分?”
我笑了。
“那請問,現在這個飯局是公事還是私事,你逼著我給你的實習生端茶送水,是公事還是私事?”
“到底是公司安排我去當乘務員,還是你呢?”
她張了張嘴,一時語塞。
“念楚。”
我的聲音低下來,從未這麼決絕。
“我們分手吧。”
她的眼睛猛地睜大。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結束了。”
我平靜地說出這句話,心裏卻像卸下了一塊大石頭。
“七年了,我累了。”
“就因為今天這點小事?”
她不可置信得質問。
“沈雲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心眼了?”
那就算我小心眼吧。
我確實沒有辦法容忍自己的女朋友一而再,再而三得為了其他男人拋下自己。
“我要回巴黎了。”
我說。
“今晚的飛機,以後,你多保重。”
說完之後,我立即掛掉了電話。
而另一邊的宋念楚急切得大喊。
“我不同意分手。”
“沈雲知,你不可以就這樣拋下我去巴黎!”
隻是這些話,我都聽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