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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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我全身隻剩下貼身衣物，這場狂歡才總算徹底結束。

得到應允後，我滿身狼狽的穿回衣物，像個瘋子一般搖搖晃晃地跑回醫院。

“醫生！醫生！他們同意了，我妹可以手術了！”

話音落下。

我沒有聽到主治醫生的回答。

抬頭，他眼中滿是同情和遺憾。

“病人在兩分鐘前已經去世......請節哀......”

“噗通！”

我無力地滑跪在地。

腦中一片空白。

“讓一讓！”

突然，一輛蓋著白布的轉運床被推出手術室。

那雙做了可愛兔子美甲的手從我麵前一閃而過。

我認出了她的主人。

“媛媛！媛媛！”

我從地上爬起，不管不顧地爬過去撲了上去。

“你才沒有死對不對！你快起來看看哥哥啊......”

我涕淚交下，不停拉起她的手，希望她能給予我任何一點回應。

主治醫生和護士們不忍，紛紛上前拉開我。

“放開我！！！”

我狀若癲狂，轉身拎起醫生的衣領。

“你是醫生！你有辦法救我妹妹的對吧！求求你！求求你了......”

我歇斯底裏地尖叫。

向每一個路過的醫生求助。

可得到的，都是充滿同情的眼神。

“陳科，你鬧夠了沒有？”

蕭錦的聲音突然從身後響起。

像一道炸雷，劈開了我腦中的迷障。

我轉頭，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不忍。

“陳科，別鬧了，斯人已去，往前看吧。”

說著，她走過來，向我伸出了雙手。

我沒說話，沒退後，隻冷冷地看著她，一字一句地問：“蕭錦，我終於因為你家破人亡了，你開心了嗎？”

她雙手一僵，瞬間惱羞成怒。

“陳科！我警告你，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別忘了，這個醫院是我的，要想讓你家人安安穩穩地下葬，就給我乖一點！”

我想說話。

一張嘴，卻直接將胃裏所有東西都吐了個幹淨。

見狀，她憐惜地抬起手，又嫌棄的僵在了空中。

良久，她才緩下語氣，道：“好了，這事本來就是你的錯，誰叫你不聽話，家裏著火就讓其他人去救好了。”

“心臟這事......本來也是阿藺跟你開個玩笑。”

淚水打濕了衣領。

我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

是啊......

所有一切，都隻不過是為了在生日宴博藺晨光一笑。

虛無的眼神望向轉運床上的屍體。

強烈的劇痛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我動彈不得，嘴角掛著僵硬機械的笑容。

蕭錦看我笑，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

她滿意地摸了摸我的頭，用欣慰的語氣說：“想開了就行，我會讓醫院的人好好處理他們的屍體，給他們一個體麵的下葬。”

“你這次很乖，想要什麼獎勵？”

乖？獎勵？

我怒極反笑。

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

“啪！”

我用盡全力，狠狠拍開她的手，用譏諷的語氣嘲弄她：“這麼想讓他開心，那你幹脆把自己爸媽砍了也讓他開心開心啊！”

下一秒，臉上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

“陳科，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她一邊說，一邊掐著我的脖子湊近我的耳邊呢喃：“你要是再敢跟我嗆聲，信不信我把你全家的骨灰跟狗一塊揚了？”

窒息感使我開始麵目猙獰。

我一邊弓起腰，一邊斷斷續續道：“那就......讓我再給藺晨光補辦一個生日宴吧......”

話音落下。

她手一鬆，起身像施舍般扔給我一張卡。

“就知道你是嘴硬。”

“這卡是我的副卡，拿去用吧，別搞太寒磣，你想買什麼也都能用這張卡，讓我省點心，嗯？”

仇恨的火焰從心中升起。

我一邊低頭咳嗽，一邊抖著手撿起副卡。

嘴硬？省心？

嗬......

我不僅會讓他們省心，還會布置一個讓他們畢生難忘的生日宴。

隻是到那時，他們恐怕是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