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捏住下巴的手,繞到她後頸,用力按著人按到懷裏。
另一隻手也沒消停。
挑開她大衣外套的邊沿,往裏衣探了探。
摩挲過腰間時,祁眠渾身一僵,瑟縮了一下,想躲,卻被他箍在後頸的力道死死釘在原地。
連周遭空氣都帶著他身上冷冽的煙草味,混雜著荒漠夜晚特有的幹燥沉鬱,蠻橫侵占著她所有感官。
她突然想哭。
抽吸了下鼻子,又嘀哩咕嚕暗罵一句,雙手卻幾乎要抵擋不住這一誘引,握住他腰。
“接電話先,大小姐。”帶著彼此溫度的手機屏幕貼在她耳朵,“你男友在找你。”
說完不等她反應,陸承梟劃了接通鍵。
豎起一根手指,指腹圓潤,指紋鬥旋漂亮,放在唇邊,做了個手勢,“噓。”
祁眠眼色尚未恢複清明,就惱羞成怒,上手狠狠掐了一把他腰子。
“啊嘶…”
“你在哪?”
顧一彥的聲音和男人不躲不閃,結結實實挨那麼一下的悶哼重疊。
“在......”
祁眠頭腦發懵,舌頭打捋。
回答不了。
腦海中卻冒出一句:在歡愉之際,一錯到底。
對上一雙賞心悅目但又麵目可憎的臉,她迅速調整了下狀態。
“…在看篝火。”
“是這樣,聽我講。”顧一彥語速很急,“我導突然給我個電話,說我項目報告數據有問題,你也知道,這一次出門我沒跟他報備,他臨時找人找不到的話,我怕......”
“回。”
“什麼?”
電話另一頭頓了下。
“現在就走,十分鐘後下樓,我在一樓大廳等你。”
祁眠恰好也沒了傷 春悲秋的心情。
青甘大環線的旅程剛開始就結束,她自己也分不清,是沙漠翻車後的曆險治好了她的文青夢,還是在這裏見到了混不吝陸承梟,打消了對他的緬懷和念想。
興許就像玩伴吐槽的那樣,純純閑的。
是啊,要不是太閑,怎麼會千裏迢迢來這裏上演絕命跋涉。
白天那條沙路好長,走得她腳好酸,找不到路的心情也好著急。她確實想回家了,想念潮汐上湧,想念海天一線貫日,也想躺在家裏的床。
酒店裏單人床睡得好冰冷,鄰床的小學弟還會打鼾。不像陸承梟,睡個覺都是安安靜靜,緊繃得像個假人。
她偶有幾次起了玩心,掌心隔著透薄柔滑的睡衣,貼向他心臟。借著入室的月光見他在沉睡中緩緩凝住了眉。
她當時就在想,怎麼會有人連睡個覺都帥得一塌糊塗,呼吸都帶著克製的韻律。可偏又是這樣的一個人,情動時會失控地叫她把手放在頭上,隨意用力扯他頭發,扯疼了也無所謂。
硬挺茂密的發絲總刺著她嬌嫩的掌心,他卻一點都不覺抱歉,用一句“越疼越帶感”敷衍而過。
去他的荒謬發言。
要不是看在他帥,長在審美上,日常接觸也如人夫般光風霽月,斯文克製,祁眠心想,她才不會縱容他在床上方寸之地的放肆。
“唰啦——”車門打開。
顧一彥看到商務車廂最後一排,又坐著白天的救命恩人。
油然生出一絲同在異鄉為異客的熟稔感。
“兄弟,好巧。你也要順路去機場?”
“嗯。”
陸承梟彎著腰起身,友善地接過他手邊的行李,放在了前排。
顧一彥以為他是讓座,道謝的話正要準備說,結果被擅作主張,安排坐在前麵。
人一下子愣住。
“我女朋友還在後麵。”
陸承梟故意曲解他話外之意,指著後排寬敞的空間,“不擔心,後排還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