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色邁巴赫停在一棟別墅前。
一樓餐廳擺好燭光晚宴。
蘇淺卻帶著季晨風往樓上走,片刻,他們停在一個主臥門前。
她突然拿出一個黑色眼罩。
“房間裏有我給你準備的驚喜,我先給你戴上。”
季晨風被迫戴上眼罩,他剛走進房間,房門就砰一聲被關上。
外麵傳來反鎖的聲音。
季晨風不安地摘下眼罩。
眼前一片漆黑,他找不到開燈的按鈕,隻能摸索著拍門。
“蘇淺,開門,裏麵好黑。”
門外沒有回應,他等了許久,才聽到蘇淺冰冷的聲音:
“我把門鎖了,你今晚就在裏麵思過!”
“什麼思過?”季晨風聲音顫抖。
他有幽閉恐懼症,眼前的黑暗讓他心跳急劇加速,就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門口處,蘇淺的聲音帶著壓抑的怒火:
“我隻是讓你陪淮南吃個飯而已,我轉身接電話的功夫,你卻將他推進海裏,害他心臟病再次發作。”
“季晨風,你怎麼變得如此惡毒!”
季晨風一怔,腦子一片空白:
“我沒有!”
“你還在狡辯!”蘇淺語氣變得急促:
“當時現場就你們兩個人,淮南說他好心邀請你放煙花,你卻罵他推他。
“他剛做完手術,身體異常脆弱,難不成還會拿自己的身體陷害你?!”
季晨風額頭沁出薄薄的冷汗,他聲音顫抖:
“蘇淺,這七年裏,我何時騙過你?”
“你讓我怎麼信你!”蘇淺語氣冷得好似能結出冰碴:“你今晚就在裏麵麵壁思過!”
腳步聲漸行漸遠,黑暗讓季晨風極度恐慌,手腳冰涼甚至呼吸急促。
恍惚間,他回憶起蘇淺向他求婚那晚。
那時蘇淺哽咽著說:“季晨風,求你,這輩子要一直愛我。”
如今,蘇淺親手將他推進小黑屋。
周圍的黑暗加重,季晨風幾近崩潰邊緣時,雪白的牆上一道火花閃現。
一陣刺耳的電流聲傳來。
空調短路著火?!
身後一股熱浪襲來,險些將他的西裝點燃。
季晨風強忍恐懼,瘋狂拍門叫喊蘇淺!
“蘇淺,著火了,放我出去!”
他拍得手都紅了。
門外終於傳來腳步聲,卻響起一道爽朗的男聲。
“你找蘇總啊?我想吃烤肉,她在吩咐助理安排。”
一陣熱浪中,蘇淺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走吧。”
陸淮南嗓音深情溫柔:
“蘇總,謝謝你花心思給我選別墅,我住著放心多了。”
熊熊大火中,季晨風被一塊掉落的木板砸中頭,烈火幾乎將他焚燒殆盡。
昏迷的前一秒,他腦海裏回想結婚時蘇淺說:
“季晨風,我發誓,我蘇淺這輩子隻愛你一人,否則......”
後麵的承諾,他記不清了。
......
不知過了多久,季晨風終於睜開眼。
蘇淺坐在床邊,在他麵前紅了眼眶:
“醒了?我不知道屋裏著火了,我不是故意反鎖門的......”
蘇淺緊握季晨風的手,看到他眼裏的冷漠,蘇淺頓時心慌意亂:
“晨風,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要什麼我都給你,隻求你不提那兩個字。”
陸淮南推門而進,他撲通一聲跪下,淚眼婆娑:
“季先生,這事都怪我,求你不要指責蘇總,她知道你遭遇火宅後,不要命地開車往回趕......”
“別說了。”
蘇淺蹙眉,心疼地把陸淮南扶起來。
“這事和你沒關係,地上涼,你剛做完手術,跪著對心臟不好......”
季晨風怔住,忽然笑了。
他名義上的妻子,不關心他滿身的燒傷,卻擔心另一個男人著涼。
察覺到季晨風黯淡的目光,蘇淺剛要安撫,季晨風將床頭的玻璃水杯狠狠砸在地上!
“滾,都給我滾!”他紅著眼嘶吼。
蘇淺想解釋,卻被陸淮南拉出病房。
門關上的瞬間,季晨風再也忍不住,失聲崩潰痛哭。
一連兩天,蘇淺都在病房陪護。
她替季晨風換藥,給季晨風講故事,在季晨風傷口疼痛難忍時說對不起。
如果是以前的季晨風,肯定會心軟原諒她,可如今,季晨風無聲避開了她所有的接觸。
出院那天,蘇淺送季晨風回家。
季晨風剛下車,就看到蘇母坐在沙發上,心疼地哄著陸淮南。
陸淮南見到他,神色一慌,臉上立刻露出怯生生的害怕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