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家的溫心洗了個澡,再次拿起手機時,一個好友申請彈了出來。
用戶“一”請求添加您為好友,備注消息:我是唐逸。
溫心切到聊天軟件,同意申請,下一秒,唐逸的電話就打來了。
“唐隊長,你好。”
唐逸的聲音還是那麼溫柔,連一聲“嗯”都能聽得人心花怒放。
“你到家了?”
溫心一愣,本以為他打電話過來,是準備詢問案件情況。
“早到了,蕭晏把我送回來的。”
“今天唐突了,聽說新線索是你提供的,現在我們全體隊員都在加大力度搜尋下一個可能遇害的市民。”
溫心:“舉手之勞,不過,下次請我過去,不要今天這麼大陣仗了,要不鄰居還以為我違法犯罪了呢。”
和唐逸打完電話,她叫了個外賣。
又拿起手機,查起另外三起命案的報道,卻什麼都沒查到。
巡查司對外保密了,隻有楚家女兒被害,被媒體曝出來了。
溫心打開點擊率最高的文章——
“楚氏集團痛失愛女,楚總一夜之間白頭!”
撰寫人用詞繪聲繪色,楚父從集團總裁的成功形象,變成一位喪失愛女的悲慘父親。
隻是她越看越奇怪,這篇文章的側重點根本不是案件本身,而是有人在刻意往楚氏集體利益那方麵引導。
果然,底下有人評論,為他們一家打抱不平,有心疼的,有安慰的,更多的是——
“股票已買,算是盡了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
這條評論的點讚數最高,被頂在最上麵,單是下麵的回複就有二百一十七條。
回複的也全是複製粘貼的同一句話,連標點符號都一模一樣。
利用人們的善良換取利益,這樣的錢,花著安心嗎。
她關了文章。
睡覺之前,溫心心中還是有太多疑問。
單是符合出生日子的人也有很多,凶手從這裏麵挑選受害者,會不會還有什麼別的條件。
*
第二天,溫心的直播鴿了一天。
她去了巡查司,總覺得那四張照片上,有什麼東西被忽略掉了。
蕭晏和唐逸都不在,隻有昨天那個和她搭話的執法員在。
看來徐願是不用被罰去看門了。
他打了個電話後,照片再一次放在溫心麵前。
她慢慢擺開,看著上麵的被害者,開始思考其中的關聯。
水。
他們屍體被發現的地方,都是跟水有關。
湖泊,灑水器,冷藏車......
好像凶手不想讓屍體那麼快腐爛。
又或者,水在凶手心中有什麼特殊的含義。
另外,凶手也沒有對屍體發起二次破壞,反而像是在小心翼翼地擺放好。
最可疑的是第一張照片。
隻有她的手是被綁起來的。
從凶手的其他作案現場來看,他是不願意去傷害死者屍體的。
為什麼偏偏把她的手綁起來,是有什麼特殊的目的?
溫心盯著那張照片,突然像是發現了什麼。
拿起那張照片,往右側旋轉。
徐願探頭過來:“有發現什麼嗎?”
溫心指著死者的胳膊:“你看被綁住的胳膊,像什麼?”
徐願盯了一會,充分發揮他的想象力:“三,像數字三。”
“沒錯。”
溫心又繼續拿出其他幾張照片,在其他屍體的手臂處,有隱約能看到數字三的輪廓。
第二張照片被水衝得看不清,但是第三張和第四張上卻很明顯。
這個數字三,到底代表什麼意思?
是一個代號?還是一個暗示?
*
蕭晏那邊也有了新的進展。
一位執法員打來電話,說這四起案件的凶手,來巡查司自首了。
幾人立馬回去,一進門,先看到等在門口的溫心。
她也聽到消息,隻是以她現在的身份是見不到凶手的。
所以隻能在門口等著蕭晏,打算跟著他混進去。
蕭晏直接無視溫心,朝裏麵的審訊室走去,唐逸跟在他身後。
溫心也跟在後麵。
推開門,她見到了前來自首的男人。
四十歲左右,頭發白了一半,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身體瑟縮在凳子上,見到有人進來也沒抬頭。
他的手和那天溫心一樣,被鎖起來,那雙手上,布滿大小不一的繭子。
不對勁,溫心從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一股強烈的直覺。
自己一直被凶手牽著走。
不單他的信息和卦象上顯示得完全不一樣,連眼神裏,似乎都在透露著一種恐懼。
一個有目的的變態殺人魔,在巡查司高強度監視下,還能做到連續犯案,見到執法員絕不會是這個表情。
蕭晏壓著眉,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人:“你說人是你殺的,作案過程詳細描述一遍。”
那人不說話,身體一個勁地發抖,好像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都有著同樣的一個疑惑。
蕭晏繼續問:“是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