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和周至清丁克的第五年,他得了重病急需親生孩子的臍帶血來救命。
他資助的女大學生突然大著肚子找上門,跪求我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報恩。
我還沒來得反應,周至清就將她趕出門,轉身給我跪下:
“之遙,那晚是她在我酒裏下了東西,我不是故意犯錯的。”
“我會讓她打掉孩子,求你不要和我離婚好不好?”
我相信了他,為了讓他痊愈我不惜試管生下孩子,救了他的命。
可他痊愈那天,卻將我綁到了一家黑診所:
“我都答應你讓夢潔打胎了,你為什麼還要介紹她來黑診所?”
“你知不知道她臨死前還惦記著我,把孩子的臍帶血送到了醫院!”
他給我做了相同的手術,我的子宮被搗攔,最後大出血而死。
而我那未滿月的孩子也被活活餓死。
再睜眼,我回到女大學生上門求我那天。
這次我主動將她從地上扶起來:
“當然要把孩子生下來,至清的病就全靠你了。”
畢竟我也想看看,一個黑人的孩子怎麼救周至清的命。
1.
上一世黑心醫生來送臍帶血時,我偷偷查看過箱子裏的死嬰。
驚訝地發現那竟然是一個黑皮膚的孩子。
我不想周至清手術被打擾,就沒和他說。
不想他竟然真被把他當接盤俠的林夢潔給騙住了。
“易副教授,你抓疼我了......”
林夢潔的痛呼將我從回憶拉回現實。
我還沒來得及反應,周至清突然將我狠命推開:
“易之遙,我原以為你真的變了,沒想到你還是和上輩子一樣惡毒!”
他小心地摟著林夢潔,滿是厭惡地盯著我。
我立刻意識到,他也重生了。
我懶得理他,轉身走進臥室想收拾行李離開。
可周至清卻狠狠扼住我的手腕:
“你沒看到夢潔疼得眼淚都出來了嗎?虧你還是教授,連道歉都不懂?”
我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剛才被他推倒時,我的手腕在櫃子邊緣磕得青紫。
“我馬上就搬走,你不用再擔心我會再害她。”
林夢潔哭啼的聲音傳來:
“周總,易副教授對我有惡意是正常的,你是病體可千萬不要為了我們生氣。”
說完,她衝過來跪下,抱住我的腿哀求:
“易副教授,隻要你讓我把孩子生下來救周總的命,不管你以後怎麼在學校裏針對我都行。”
周至清當然也知道林夢潔是我的學生,他紆尊降貴一般和我說:
“想搬出去也可以,隻要你拒絕教授聘請,並且向校方推薦由夢潔畢業後繼任職位。”
我心裏一疼。
他明明知道我為了成為文學係教授寒窗苦讀二十多年。
進入b大後更是三年不曾睡過一個整覺,將文學係打造成學校的名牌專業。
現在隻為了保證林夢潔不受一點委屈,就想把我的成果都送給她嗎?
真是想的夠美的。
我冷笑一聲,甩開他的手就往外走。
可身後突然響起林夢潔的驚叫:
“周總,寶寶的平安符不見了!”
2.
林夢潔翻出空蕩蕩的口袋:
“我之前明明就放在這裏的,肯定是被人偷走了。”
周至清的目光下意識落在我身上。
還不等我開口解釋,他衝上來把我的行李倒出來。
最後將教授聘請書裏夾著的破碎護身符一把摔在我臉上:
“你還說自己不想害夢潔,那這是什麼?”
我強壓怒氣:
“不是我偷的,是林夢潔她剛才......”
這時,林夢潔突然拿著手機跪到我麵前:
“我知道你嫉妒我懷了周總的孩子,可你也不至於利用副教授的私權在學校散播我是小叁吧?”
“我從小就是孤兒,現在我的助學金被取消了,你是要我帶著肚子裏的孩子一起去死嗎?”
周至清抱起給我不斷磕頭的林夢潔。
看清手機上學校論壇的內容後,他臉色鐵青:
“易之遙,別忘了你以前也不過是個陪酒女,要不是我供你讀書,輪得到你今天作威作福?”
他說的沒錯,十年前父母為了給弟弟攢娶媳婦的錢,將即將高考的我賣進會所。
是周至清將我救了出來,他當時說:
“從此你隻管好好讀書,再也沒人能欺負你。”
我強忍著沒讓眼淚掉下來:
“論壇上的東西不是我發的。”
周至清卻搶過我手裏的教授聘請書,狠狠撕掉:
“還在狡辯?看來我是太縱容你了”
“不要!”
多年夢想就要被他毀掉,我衝上去想阻止,卻被周至清推開。
我頂著額頭的鮮血,顫抖出聲:
“周至清,如果你就那麼擔心我會傷害她,那我們離婚好了。”
3.
話落,周至清還沒來得及反應,門口就傳來一道尖利的聲音:
“離婚?你個死丫頭片子經過我們同意了嗎?”
父母衝進來怒視著我。
我呼吸一窒,明明我已經很多年不聯係他們,他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父母對周至清諂媚地笑起來:
“她不會離婚的,她在會所簽的合同還在我們手上,她不敢不聽話。”
周至清臉上沒有半分意外之色,我頓時明白是他向我父母泄露了我的行蹤。
他明明知道我曾經被家暴得有多狠,幾乎扒了一層皮才逃出泥潭。
現在卻隻為了替林夢潔出氣,就將我再次推回深淵。
我心如刀絞,林夢潔卻假裝不好意思地開口:
“周總你先別生氣。既然護身符沒了,那不如讓易副教授留下照顧我,來彌補她的過錯。”
周至清聽後,接過我的合同,毫不猶豫地交給了林夢潔。
我父母原本還有些遲疑,可一聽周至清答應給弟弟兩百萬做報酬,立刻欣喜地同意了。
還主動提出要認林夢潔做幹女兒:
“雖然是幹女兒,我們看著可是比那個丫頭片子和女婿登對多了。”
林夢潔嬌羞地躲進周至清懷裏。
我被迫留了下來,每天照顧林夢潔。
不僅要給跪著給她擦鞋,還要半夜起來給她熬養胎藥。
這天我正在熬藥時,林夢潔突然出現在廚房。
我轉身不想和她過多接觸,可她卻湊近我身邊,得意地耳語:
“上輩子我臨死前不甘心,故意騙周總是你給我介紹的黑診所,沒想到他還真信了。”
她的語氣突然充滿恨意:
“我們當初可是被一起賣進會所的,憑什麼你就能被男人救,我卻隻能靠自己贖身?”
“這一世我可不會再去傻傻地打胎,我要徹底取代你的位置!”
說完,她端起旁邊剛出鍋的藥就往自己的肚子上潑:
“好疼!周總救我!”
周至清聽到慘叫急忙跑來,將我一把推開。
看見林夢潔被澆濕的腹部後,他狠厲地抓住我的手:
“易之遙,我本來以為你隻是針對夢潔,可現在看來你根本就是想害了她的孩子,斷了我痊愈的希望!”
“你想和上輩子一樣讓我隻能依靠你來救命嗎?你做夢!”
他端起藥鍋,將剩下的滾燙的藥全部潑到我手上。
一陣劇痛襲來,我慘叫著倒在地上。
曾經他連碗都不讓我洗,說我的手是用來寫字教書的,應該被好好保護。
可如今,也是他毫不留情地毀掉了我的手。
直到看見我手上皮肉紅腫,出現水泡,周至清才清醒過來。
我看見他眼裏的慌張,忍著鑽心的痛問道:
“周至清,你就那麼確定,她肚子裏的孩子一定能救你嗎?”
4.
周至清似乎被我語氣中的認真觸動:
“你什麼意思......”
“周總,我的肚子好疼!”
林夢潔的痛呼讓周至清眼神再次恢複冷厲,他將我一把推倒在地:
“又想騙我?你以為夢潔也和你一樣心思不正嗎?”
“而且你給我記住,我就是死也輪不到你這個毒婦來救我。”
我看著周至清抱著林夢潔離去的背影,咬緊牙關。
周至清,你可一定不要忘了自己今天說的話。
我原本想趁著周至清不在逃走,可沒想到卻被父母發現了。
他們把我抓住,盤算著再將我賣進會所,想從我身上撈最後一筆。
母親還有些不安:“萬一女婿知道後生氣了怎麼辦?”
“你信我的,就算這丫頭片子真死在這,周至清也不會在意的。”
父親雖然這麼說,但還是給周至清打去了電話詢問。
我被綁在椅子上,雖然已經對周至清徹底失望,可又不由得希望他能救下我。
然而電話那頭的周至清卻是嗤笑一聲:
“你們想對她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正陪著夢潔生產,別來煩我。”
下一秒他就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父母看著我嘲笑道:
“這就是你口中救你於水火的男人?我看狠起來也和我們差不多嘛。”
我握緊拳頭,卻壓不住滔天的恨意。
就在他們要將我強行拽上車的時候,父母突然被人打暈過去。
我轉過頭,看著保鏢簇擁著走進來的男人,嗓子有些發緊:
“......是你?”
......
同一時間,醫院裏的林夢潔終於生產完畢。
周至清看著護士懷裏的繈褓,激動得險些落淚:
“夢潔,我終於改變了你們母子的命運!”
他想走過去迎接孩子,卻發現路過的醫生護士都在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
周至清正疑惑時,突然一陣頭暈心悸,鼻子也流出血來。
他一直積壓的病情在此時徹底爆發。
醫生急忙將他送往手術室。
進去之前,主刀醫生問道:
“臍帶血呢?他現在已經病危,隻有他的親生孩子才能救他。”
護士臉色怪異地抱著孩子過來。
周至清強撐著奄奄一息的身體,自信無比地和醫生保證:
“你就放心吧,這絕對是我的親生孩子......”
話音戛然而止。
周至清瞪大眼睛看著護士懷裏通體黝黑的嬰兒。
“這,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