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結婚十五年。
我一手將丈夫沈聽舟的小作坊,打造成了市值百億的上市公司。
可他卻在我爸的葬禮上,帶著懷孕五個月的小三,居高臨下地逼我離婚。
他捏著我的下巴,眼神裏滿是鄙夷與厭惡:
“林晚,你就是個不下蛋的老母雞,性子又冷又硬,我早就受夠了!”
為了獨吞我們共同打拚下的一切。
他買通律師,偽造我婚內出軌的證據,將我逼得淨身出戶。
我被趕出家門,在街頭流浪。
神思恍惚間,被一輛失控的卡車迎麵撞上。
靈魂抽離身體的最後一刻。
我看見沈聽舟摟著小三,就站在不遠處的街角。
冷漠地注視著我倒在血泊中,連一個急救電話都懶得撥打。
徹骨的恨意,讓我猛然睜開了眼。
我竟然回到了公司上市的慶功宴上。
回到了我被他害死的三天前。
聚光燈下,我的丈夫沈聽舟正舉著酒杯。
深情款款地對著台下的媒體說:
“我最感謝的,就是我的妻子林晚。”
“沒有她,就沒有盛華科技的今天,更沒有我沈聽舟的今天。”
我挽住他的手臂,對著鏡頭笑得比他更甜:
“是啊,你確實該好好感謝我。”
“所以,作為公司最大的股東,我決定——”
“即日起,解除你沈聽舟在盛華科技擔任的一切職務。”
“作為盛華科技最大的股東,我決定——”
我頓了頓,清晰地感覺到,挽著沈聽舟手臂的手指,因為極致的興奮而微微顫抖。
我迎著台下數百道錯愕、震驚、好奇的目光,一字一句,清晰無比地吐出後半句話:
“即日起,解除沈聽舟先生在盛華科技擔任的一切職務,包括但不限於總裁一職。”
話音落下的瞬間,整個宴會廳,死一般的寂靜。
空氣仿佛被抽幹,凝固成一塊沉重的玻璃。
沈聽舟臉上那副深情款款的完美麵具,寸寸龜裂。
他僵硬地轉過頭,眼底的愛意蕩然無存,隻剩下火山爆發前的驚駭與暴怒。
“林晚,你他媽瘋了?!”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將我的骨頭捏碎,壓低了聲音,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我吃痛地皺了皺眉,卻沒掙紮,反而迎著他的目光,冷冷地笑了。
“我沒瘋,沈聽舟,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
我用力甩開他的手,轉向台下早已炸開鍋的媒體和賓客,聲音不大,卻足以讓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各位,這不是玩笑,也不是夫妻間的情趣。”
“沈聽舟先生,因其個人品德存在嚴重問題,並且進行了一係列嚴重損害公司利益的違規操作,已不再適合擔任盛華科技的任何管理職務。”
“我,林晚,作為盛華科技的創始人及絕對控股股東,今天,在此正式宣布,將他罷免。”
我的話,像一顆重磅炸彈,將整個金碧輝煌的宴會廳炸得人仰馬翻。
“我的天!上市慶功宴上罷免總裁?這是什麼年度大戲?”
“個人品德問題?難道是......沈總在外麵有人了?”
“我早就聽說沈總跟那個新來的實習生不清不楚的......”
記者們像是聞到血腥味的鯊魚,瘋了一樣將長槍短炮對準我們,鎂光燈瘋狂閃爍,仿佛要將我們吞噬。
沈聽舟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理智的弦終於徹底崩斷。
“林晚你這個毒婦!”他嘶吼著,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野獸,“公司是我一手做大的,你憑什麼罷免我?!你有什麼資格?!”
他氣急敗壞的樣子,真可笑。
“你做大的?”我拿起話筒,聲音裏淬著冰冷的嘲諷,“那我倒要請問沈總,十五年前,是誰拿著我爸給的五十萬嫁妝,注冊了公司的第一筆啟動資金?”
“又是誰,將自己在大學實驗室裏熬了整整三年才得出的核心技術專利,無償轉讓給了公司,才有了盛華科技的今天?”
“這些年,是誰帶著技術團隊一個一個項目死磕?是誰為了拉投資在酒桌上喝到胃出血?又是誰在公司資金鏈斷裂時,拿我父親留下的房產去抵押貸款?”
“你沈聽舟,”我每說一句,就向他逼近一步,眼中的恨意幾乎要凝成實質,“除了會在媒體麵前演戲作秀,你,還做過什麼?”
我句句如刀,刀刀見血,將他偽裝多年的畫皮一層層剝下。
沈聽舟的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最後變得慘白如紙。
台下的議論聲更大了,許多公司的元老和老股東看他的眼神,已經從震驚變成了鄙夷和了然。
這些他刻意抹去的過往,他以為我早就忘了。
他以為我還是那個會為了維護他可悲的男人自尊,而把所有功勞都推給他的蠢女人!
“把他給我趕出去。”我懶得再和他多說一句廢話,直接對不遠處的保安隊長使了個眼色。
“林晚!你敢!”沈聽舟目眥欲裂,還想朝我撲過來。
兩個身形高大的保安立刻左右架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以為沒了我,你能管好公司嗎?你等著,我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他瘋狂地掙紮著,嘴裏咒罵著最惡毒的話語,哪裏還有半點平日裏溫文爾雅的沈總模樣。
我冷漠地看著他被強行拖向門口,像在欣賞一個跳梁小醜的拙劣表演。
就在他被拖出宴會廳大門的那一刻,我的視線,穿過騷動的人群,精準地落在了角落的一個身影上。
一個穿著純白連衣裙,畫著精致淡妝的年輕女孩,正驚慌失措地站在那裏,手裏還端著一杯未來得及送出的香檳。
是夏語薇。
他養在外麵的那個小三。
上一世,她就是在這個慶功宴上,以沈聽舟“遠房表妹”的身份,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楚楚可憐,人畜無害。
現在,她那張精心設計過的清純臉蛋上,寫滿了茫然與恐懼。
大概怎麼也想不通,這一場她原本用來宣示主權、暗示我這個正宮該退位的勝利晚宴,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四目相對,我對著她,緩緩勾起一抹冰冷的、不帶絲毫溫度的笑。
別急。
好戲,才剛剛開始。
你不是最喜歡看戲嗎?接下來,我會讓你們兩個,都成為戲裏最可悲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