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我準時出現在公司。
總裁辦公室的門牌,已經連夜換成了我的名字——林晚。
員工們在走廊上遇見我,眼神裏充滿了敬畏、好奇和探究,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我視若無睹,立刻召集各部門總監開會,雷厲風行地安排了罷免沈聽舟後的各項工作,穩定軍心。
會議剛結束,我的秘書陳靜就麵色古怪地敲門進來。
“林總,沈先生......他來了。還帶著一位夏小姐,非要見您。”
“他說如果您不見,他就在公司大堂鬧,讓所有人都知道您是怎麼對他趕盡殺絕的。”
我挑了挑眉。
這麼快就沉不住氣,把人直接帶到公司來了?
看來,他是打定主意要撕破臉了。
“讓他們進來。”
很快,沈聽舟就帶著夏語薇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
他一夜沒睡,雙眼布滿血絲,神情憔悴,卻依然強撐著一股莫名的傲氣,仿佛他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總裁。
而他身邊的夏語薇,則挺著已經很明顯的孕肚,一臉柔弱地挽著他的胳膊,看向我的眼神裏卻藏著一絲毫不掩飾的挑釁和得意。
“林晚,你別太過分!”沈聽舟一進門就重重一拍桌子,色厲內荏地吼道,“我們還沒離婚!按照婚姻法,盛華的股份有我的一半!你想獨吞,門都沒有!”
夏語薇也立刻接話,聲音嗲得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是啊,林晚姐,你和聽舟哥畢竟夫妻一場,何必做得這麼絕呢?”
她溫柔地撫摸著自己的肚子,意有所指地說:“就算不為聽舟哥著想,也要為我們沈家未來的繼承人想想吧?你不能讓孩子一出生,就看到爸爸一無所有啊。”
一口一個“林晚姐”,一口一個“沈家繼承人”。
上一世,她就是用這副楚楚可憐的嘴臉,博取了所有人的同情,把我襯托成了一個善妒惡毒、容不下功臣的瘋婆子。
我看著他們一唱一和的醜陋模樣,不怒反笑,氣定神閑地端起手邊的咖啡。
“沈家的繼承人?”
我輕笑一聲,目光慢悠悠地落在夏語薇隆起的小腹上。
“夏小姐,你確定你肚子裏的,是沈家的種嗎?”
夏語薇的臉色瞬間一白:“你......你什麼意思?”
沈聽舟也勃然大怒:“林晚,你少在這裏血口噴人!語薇懷的是我的孩子!”
“我是不是血口噴人,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我放下咖啡杯,從抽屜裏拿出幾張照片,輕飄飄地扔在他們麵前。
照片上,是夏語薇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在酒吧親密接吻,在酒店門口擁抱,甚至還有幾張在私人醫院婦產科門口拉扯的畫麵。
那個男人,我認識,是城西暴發戶王家的獨子,一個臭名昭著的花花公子。
夏語薇的臉,一瞬間血色盡失,她哆嗦著嘴唇,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沈聽舟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又看看那些照片,整個人都懵了,頭頂仿佛綠雲罩頂。
“你......你敢背著我偷人?!這他媽是誰?!”他一把揪住夏語薇的頭發,雙目赤紅,狀若瘋狂。
夏語薇疼得尖叫起來:“不是的!聽舟哥你聽我解釋!是他纏著我!我愛的人是你啊!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你的!”
“夠了。”
我冷聲打斷了這場狗咬狗的鬧劇。
“你們的私事,我沒興趣欣賞。”
我將一份文件推到沈聽舟麵前。
“我們還是來談談,你心心念念的那一半股份吧。”
沈聽舟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立刻鬆開夏語薇,死死地盯住那份文件,眼裏的貪婪幾乎要溢出來。
“林晚,你終於肯談了?我告訴你,盛華是我十五年的心血,少於百分之三十,我絕對不簽!”
我看著他貪婪的嘴臉,嘴角的弧度越發冰冷。
“沈聽舟,我隨時可以跟你離婚。”我靠在寬大的總裁椅背上,慢悠悠地開口,“不過在談股份之前,你是不是先該跟我解釋一下另外一件事?”
我的律師團隊,昨晚連夜審計了公司近三年的賬目。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我將另一份打印好的銀行流水,甩在他麵前。
“這兩年,你從公司的賬上,以各種名目,前前後後挪用了不下三千萬的公款。”
“給你這位夏小姐買包、買車、買珠寶,甚至,兩個月前,你還動用公司的一千五百萬,全款為她在城東購置了一套江景大平層。”
“沈聽舟,你這是職務侵占,是挪用公款。”
“數額特別巨大,足夠你把牢底坐穿了。”
沈聽舟看著那份清晰的流水單,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
他大概做夢也想不到,一向對他無比信任、從不過問公司財務的我,會突然查賬,還掌握了如此確鑿的證據。
他慌了,徹底地慌了。
“晚晚......不,林總,你聽我解釋,這是個誤會......”
“我現在不想聽你解釋。”我打斷他,“我隻給你兩個選擇。”
“第一,我現在就報警,我們法庭上見。”
“第二,”我頓了頓,看著他慘白的臉,一字一頓地說道,“簽下離婚協議和股份轉讓協議,拿著你那三千萬的爛賬,帶著你的女人,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從此以後,盛華科技,和你再無半點關係。”
沈聽舟渾身一顫,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
他死死地盯著我,眼神裏充滿了不甘和怨毒。
他知道,我贏了。
而且贏得徹徹底底。
他死死攥著拳頭,指甲深陷入掌心,似乎在做著最後的掙紮。
就在這時,我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響了。
我按下免提,律師周正沉穩的聲音傳了出來。
“林總,我剛收到消息,沈聽舟已經向法院提起了離婚訴訟,要求分割夫妻共同財產,也就是您名下51%的盛華股份。他聘請的是業內最擅長打財產分割官司的‘海天律師行’。”
電話那頭,周正的聲音清晰地傳遍了整個辦公室。
沈聽舟的眼睛,瞬間亮了。
他仿佛看到了翻盤的希望,剛才的頹敗一掃而空,臉上重新浮現出得意的獰笑。
他搶在我前麵,對著電話吼道:“聽到了嗎林晚?我已經起訴了!你的律師說的沒錯,海天律所,百戰百勝!你就等著被分走一半家產吧!”
他以為,隻要把事情鬧上法庭,我就不敢把挪用公款的事情抖出來,因為那會讓公司股價大跌,得不償失。
他以為,他抓住了我的軟肋。
看著他小人得誌的嘴臉,我笑了。
我對著電話,不緊不慢地說道:“周律師,意料之中。不過,你是不是忘了告訴沈先生一件事?”
“告訴他,我們公司最新的股東章程裏,有一條補充條款。”
是啊,沈聽舟,你怎麼會知道,重活一世的我,做的準備,遠不止這些呢?
你以為你找了王牌律所就穩操勝券了?
你馬上就會知道,什麼叫真正的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