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為了拆除綁在女人質身上的炸彈,我不得不剪光了她的所有衣服。
我那剛過門的傻白甜老婆,卻把這事捅到了網上。
她哭著質問我,為什麼不能給她留條內衣?
“我知道你在救人,但女孩子的清白就不重要嗎?”
“那麼多攝像頭對著,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你就不能找塊布蓋一下嗎?”
輿論發酵,隊裏為了平息事態,給了我停職處分。
我索性直接開擺,嚴格按照程序辦事,絕不再有任何臨場發揮。
直到市中心最繁華的商場,她媽媽被綁上最新的複合式連環炸彈。
這下,全隊都急了。
......
“江辰!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我剛進家門,新婚妻子林月就舉著手機衝到我麵前,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手機屏幕上,是我在拆彈現場撕開人質衣服的照片,角度刁鑽,滿是噱頭。
“我的朋友都在問我,我老公怎麼能當著那麼多人的麵,把一個女孩子的衣服扒光!你讓我怎麼回答?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她聲音哽咽,充滿了委屈。
我脫下沾滿硝煙和汗水的外套,耐著性子解釋:“那不是普通的炸彈,引線和壓力傳感器遍布她全身,不脫掉衣服,我根本沒法下手。”
“那你就不能給她留條內衣嗎!”
林月的情緒瞬間爆發,哭喊起來。
“我知道你在救人,但女孩子的清白就不重要嗎?那麼多攝像頭對著,你讓她以後怎麼做人?你就不能找塊布給她蓋一下嗎?你就這麼粗暴,一點都不知道變通!”
我看著她,感到一陣深入骨髓的疲憊。
我無力再解釋,爭吵毫無意義。
第二天回到隊裏,氣氛明顯不對。
隊長王振國把我叫進了辦公室,他把一遝打印出來的網絡評論摔在我桌上,滿臉都是壓抑的怒火。
“看看這些!現在全網都在罵我們是暴力拆彈,說我們不尊重人質隱私!”
他點了根煙,狠狠吸了一口。
“江辰,我知道你,你總有自己的一套。但現在是輿論的風口浪尖,你必須給我一個態度,給公眾一個交代。”
他把一份空白的檢討書推到我麵前。
“寫一份深刻的檢討,承認自己現場處置不當,手段過激。然後暫時停職,配合調查,等風頭過去再說。”
我看著那份檢討書,沒有動。
我知道,這次的事情,正好給了副隊長趙宇一個絕佳的機會。
他一直看不慣我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野路子”,不止一次在公開會議上鼓吹他那套從國外學來的“標準化流程”。
果然,沒過幾天,隊裏正式下達了對我的停職處分決定。
我被暫時調離一線崗位。
我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這裏更像一個工作室,堆滿了各種我改裝的工具和非製式炸彈的研究資料。
我打開電腦,沉默地將硬盤裏所有我個人的研究筆記、圖紙、還有那些改裝工具的心得體會,一個文件一個文件地,永久刪除。
我隻留下了隊裏統一分發的標準拆彈手冊電子版。
一周後的全隊通報會,氣氛嚴肅。
王隊站在台上,聲音洪亮地宣布了對我的停職決定,並且反複強調了“規範操作”和“人文關懷”的重要性。
我坐在角落,麵無表情。
隨後,他話鋒一轉。
“下麵,由趙宇同誌,暫時代理一分隊隊長職務!”
趙宇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筆挺的製服,清了清嗓子。
他走上台,目光若有若無地掃過我。
“感謝組織的信任。我認為,任何行動都必須在規則和人道的框架內進行。我們是紀律部隊,不是野蠻人。不惜一切代價救人,但這個代價,絕不應該是人質的尊嚴。”
一番話,說得冠冕堂皇,意有所指。
台下,幾個新來的隊員替我憤憤不平,而那些跟我出生入死多年的老隊員,則選擇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