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叫陳默,我的母親重病,需要一大筆錢。
算命的說我命硬,克父克母,命中無財。
隻要我娶了紙人老婆便能逆天改命,我信了。
半夜起來想上廁所,剛一翻身。
我那紙人老婆突然說話了:“夫君,你壓到我頭發了。”
......
我渾身汗毛直立,頭皮發麻,嚇得軟癱在床上。
她就躺在我身邊,一雙用墨點出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房梁。
我僵硬地挪動身體,一點點把壓在她紙頭發上的胳膊抽回來。
臥室裏一片死寂。
我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
這時,她又開口了。
“後院那棵老槐樹,第三根樹杈的鳥窩裏,有王地主丟的玉扳指。”
“他懸賞一千塊錢找呢。”
說完,就沒了動靜。
我瞪著眼睛,一夜沒敢再合眼。
第二天,我頂著兩個黑眼圈找到了村裏的張瞎子。
張瞎子是我們這唯一懂行的人,我的這門和紙人老婆的親事也是他一手撮合的。
我把昨晚的事跟他一說。
張瞎子掐著指頭,幹癟的嘴唇哆嗦了半天。
“孽障啊。”
“她這是要你的命!”
他說紙人給的財是陰財,拿了就得拿命去換。
這玉扳指就是個鉤子,鉤我的魂。
我後頸竄起一股涼氣。
幸虧我多長了個心眼來問問他。
不然我這條命就算交代了。
可我前腳剛走,村裏的混子李四後腳就摸進了我家後院。
他爬上那棵老槐樹,真的從鳥窩裏掏出了那枚玉扳指。
當天就從王地主那領了一千塊的賞錢。